礼的模样,心里的天平顿时就往薛雁声的那里倾斜了好几度。
“敢问各位父老,小丰未嫁人前,他们简家的地都是谁种的”
“这……”围观之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便立刻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他们可都看简家不顺眼很久了,只不过以前总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至于现在么……
“我平日里耕种的时候,倒是经常看见简丰在地里忙碌,就是没看见过简收。”
“哦,还有,我记得简丰天生力气大,简家这些年连牛都省了,犁地都是简丰直接拖着的。”
“可不是嘛,我还记得那一次,简丰的脚都要沤烂了。”
“确实啊,除非是简丰一个人忙不过来,简家的田里可真的没见过别人。”</p>
“嗨,这哪里是养了一个哥儿啊,分明就是养了一头牛!”
“就是,依我看,他们全家还比不上简丰一个人有用呢!”
“自从简丰嫁人之后,好像也没在地里看见过简收。”
“可不是,简石估计是太久不种地,都把这手艺给丢光了!哈哈哈!”
“哈哈,说的是,说的是,我看今年简家的收成就不太好。”
“怕不是来讹钱的!”
“……”
薛雁声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冯南益。
冯南益被这些人说的脸上挂不住,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硬声道,“让他干点儿活儿又怎么了,我生了他,给他吃又给他穿,这还不够”
“那不如我们来算一笔账好了。”薛雁声早就料到冯南益会如此说,笑yinyin地盯着他道,“不知道小丰在简家的时候,一天吃几顿饭”
几顿饭
听见薛雁声的这个问题,原本围观的人顿时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这意思,简丰在简家的时候压根就吃不饱饭”
“说不定,说不定啊。”
“这还真的是亲生的哥儿”
“哎,你这么一说,我看看简丰的模样,好像和简石、冯南益都不太像,这该不会……”
“这该不会真的是捡回来的吧
“嘶,这还真的有可能,不然的话,有谁会舍得这样对自家的哥儿。”
“可是这日子好像也对不太上啊……”
嗡嗡嗡的议论声在周围响起,听的冯南益脸色愈加难看。
“哦,既然冯叔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了。”薛雁声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在这平静之下,却像是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的深渊。
“一天就给吃两碗麦饭,没菜,就那样干吃,早晨一碗,晚上一碗。”
“我琢磨着,这两碗麦饭也绝对到不了一斗,顶多就是一升。”
“衣服的话,就当做是一年一件新衣服好了。”
“除了吃和穿,简丰也没有再消耗你家的什么东西了。”
“那我们来算算账。“”薛雁声嘴角翘起,“一天一升,那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升,小丰去年出嫁,就当做是十七年,一共是六十二石,按照市价的话,现在大概是三万一千文,三十一两银子。衣服按照最高的来,给您多算点儿,一身六百文,那十七年就是一万零两百文,十两银子。”
“算下来,一共就是四十一两银子。” 薛雁声似笑非笑道,“那要不要算算简丰究竟给你家干了多少活儿”
“就按长工来算了好了,这样的长工,基本上是一年两千五百文,十七年就是四十二两银子并五百钱,”
“这就能偿还你的养育之恩了,”薛雁声又指了指季安顺,“季安顺为了娶简丰,给出的聘礼是四十亩田,还都是上等田。按照一亩田三两银子,一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至于简丰的聘礼——”薛雁声拉长了声音,“好像压根没有”
薛雁声环视了周围一圈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确实是没有嫁妆。” 一位缺了一只眼睛的汉子开口,声音嗡嗡的,“当初说的清楚明白,就当是顺子用那四十亩上好的田地买了简丰,从此简丰和简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薛雁声眼角一挑,他倒是并不知道这点。
“既然如此,”薛雁声疑惑地看着冯南益,“你究竟是有什么脸来找简丰的”
卖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还想把水收回来接着用晚了!
冯南益地脸上有些挂不住,嘴硬道,“谁说我是来找简丰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薛雁声眨眨眼睛,有点儿惊讶。
“对,我家当家的被你们雇了干活儿之后就累病了,你们要负责!要赔我们药钱!”
薛雁声简直要被这个人的厚脸皮给惊呆了,“可他根本就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天地良心,这儿还有那么多的人看着呢,之前季安顺压不住火儿揍了简收一顿的时候,简石可是跳起来砸人过!
“哼,季安顺都把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