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脑袋,“放心。”
说完,他又指了指躺在一边的那个男人,“看着他。”
***
薛长安和艾德蒙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而不是阿爹的身边,裴君安并不清楚。
但是他十分确定,他们两人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艾德蒙的父亲肯定已经通知了自家阿爹。
他得尽快将这两人送到阿爹的身边。
不然的话,阿爹和阿父还不知道要怎么着急呢。
而最快的速度,自然是骑马了。
也是几人幸运,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这样一个野马群,只要能收服这一群野马的首领,这整整一群野马就会跟着一起离开。
不过,现在最麻烦的并不是收服野马群,而是那个男人。
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裴君安虽然将他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但他并不适合颠簸。
虽然近些年薛雁声也搞出来了减震器,甚至还请人弄出来了橡胶,然而他们现在并不在官道上,小路道路崎岖,再怎么减震也没用。
裴君安是一个合格的医者,不管是何种情况,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病人。
大不了,裴君安回头,看见稍远处的土坡上那两个黑色的脑袋,下了决定,如果马车实在是行不通的话,那就让艾德蒙和自己一起抬担架好了。
至于长安,他身体弱,还是骑马比较好。
土坡后,艾德蒙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那种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不仅被裴君安压迫着砍柴制作担架,还要帮着将病人挪到担架上,最后的最后,还要平稳地抬着病人前行!
一直在未来长大的艾德蒙何时做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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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找到村落?”艾德蒙虽然一直心里吐槽裴君安压榨自己的劳动力,但薛长安要帮忙的时候,还是被他给拒绝了,担架上的那个男人虽然看着不怎么健硕,但却很重,艾德蒙甚至怀疑他的骨密度是不是特别高。
薛长安骑在马上,看着自己身侧正匀速前进的裴君安和艾德蒙,又扭头看了看背后的一群野马,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所以呢?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非要驯服那一群野马?
哦不对,是哥为什么非要驯服那一群野马?
“以备不时之需。”裴君安虽然双手抬着担架,但是因为常年习武,力气比起艾德蒙来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因此在艾德蒙已经有些疲累的时候,他面上仍旧十分轻松淡然,“这人是个练家子,再加上我喂他吃了……身体恢复的很快,十天之内应该就差不多了。”
喂那个人吃了什么,裴君安含混了过去,而长安和艾德蒙也没有问,他们都知道自己父亲们的那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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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个人的恢复情况比裴君安猜测得更加好。
不过是短短五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可以走动了,只是还不能骑马。
“你敢骑一匹,我就杀一匹。”裴君安冷冷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男人,嘴角习惯性地勾起,然而他的眼睛里却一丝笑意也无。
薛长安和艾德蒙乖乖地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这已经是裴君安和这个男人爆发的第三次冲突了。
男人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要立刻离开,据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裴君安一开始还是十分通情达理的,但是在男人始终什么也不说的情况下被彻底激怒,直接将人放倒。
而现在……
裴君安和那个男人的对峙,让现场的气氛彻底紧张了起来。
突然,裴君安开口,“长安,你和罗艾先回避一下。”罗艾,是艾德蒙在越朝的化名。
“好。”薛长安答应得十分干脆,拉着艾德蒙就走远了一些,但却始终在裴君安的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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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蒙,你这是?”薛长安看着艾德蒙脸上露出的那奇怪笑容,疑惑地道。
艾德蒙随手将一个类似于耳塞的东西塞入了薛长安的耳朵里,同时悄悄地嘘了一声。
下一瞬,那个耳塞模样的耳机中就传来了裴君安和那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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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身份。”裴君安如是说,“利刃的首领。”
看着那个男人一瞬间紧紧绷起的身体和一瞬间变得Yin暗的脸色,裴君安笑了笑,“哦,忘记介绍了,我姓裴。裴修的裴。”
而裴修,正是这一次北夷之战中的主将。
男人的眉心皱得死紧,看着裴君安的眸子里满是猜疑。
男人的眼中突然间划过一道亮光,“你是裴正泽的儿子,裴修的孙子。”
裴君安点了点头,“对。”
接着,他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口点了点,“我认识你。”
原先这个人满头血的时候,裴君安就觉得他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