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重越拿起身边的医箱,一遍问德贵:“敢问范公子哪里不适?”这范相家的公子可不是旁人,不可轻视之啊。
德贵也明白这个道理,连忙答道:“听说是胃疼的慌。”想了想又补充到“太子爷傍晚的时分倒是让人送了一盒梅子。”
待两人赶到时,太子以坐在范思卿的床边守着了,崔重越正要行礼,便听太子温雅却有些掩饰不住焦急的声音:“不必多礼,快来看看思卿是怎么了。”
崔重越上前两步,自有宫人将小凳放在床前,崔重越已知病因,这回一诊脉,略沉yin一下,起身回复:“范公子年纪尚幼,食了过多的酸食,胃承受不住,因此胃痛难忍,待臣开个方子,喝了便好。”
躺在床上虽然胃疼的不要不要的,但是范思卿还是能听清太医的话的,只觉得老脸一红,吃多了零食去请太医,还弄的整个东宫都知道了,范思卿,把你熊的!
倒是太子开口:“那便有劳崔大人了。”以后不要让思卿吃多东西了,看范思卿疼的脸都有些白的太子不禁有些后悔,应当少给思卿送点梅子的,害的他身体不舒服。
☆、第 3 章
东宫的人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当涉及到太子爷关心的事情时,这个效率就更快了,更何况还是太子亲自看着的呢。
于是,很快范思卿就体味到前世最流行的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着新鲜出炉的汤药,范思卿拿他这辈子的人品值发誓,他看到了汤药下面的渣子还在底下晦暗不明的漂浮着呢,想想这是自己的药,范思卿表示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还不如让他抄书呢!
卫惊风从托盘里捧起药,看范思卿疼的厉害,也不是能拿起碗的样子,自己拿起匙子来舀了药,吹了吹要喂范思卿。
范思卿还在心里怨恨着,这是给人喝的药吗!冷不丁的被太子喂了一勺子药,被呛了一嗓子的苦水,眼泪立□□了出来,太子爷,你这是谋杀啊!
看范思卿被呛的眼泪汪汪,不住咳嗽,卫惊风也是一吓,连忙轻轻拍着范思卿的背,“喝药都能呛着,也不小心着点。”
卫惊风说完就愣住了,自己怎么会这么说,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有些太过亲昵了。
范思卿表示:怪我咯?
想想那是太子,范思卿忍了,眼泪八擦的看着他:“殿下,我自己喝就行了,一勺一勺的喝药苦。”为了自己的舌头,范思卿也是蛮拼的了。
听了范思卿的话,卫惊风也不去纠结刚才的失言,笑了起来,这孩子。
范思卿好歹也活了二十来年,要是再看不出来太子眼中的嘲笑就是弱智了,本来被当个孩子被另一个孩子照顾已经够伤自己的这颗玻璃心了,经过今天的一系列糟心的事之后,范思卿很有骨气的扭过头去,不理还端着药碗的太子。
我不喝行了吧!
卫惊风也不生气,耐心的哄着扭头闹脾气的范思卿:“思卿听话,喝了药就不疼了,我明天让人做你喜欢吃的糕点好不好?”雪山梅是不能再吃了,省的不舒服。
这是,这是,这踏马是在哄我啊!老子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哄了,我,我,我的脸呢?丢光了吗?
范思卿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表面异常平静,呵呵,自己怎么能被一个小孩看扁呢?哪怕是他的未来顶头上司、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也不行!
卫惊风看着靠在枕头上的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瞧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愉悦,手上一轻,药碗就被范思卿夺了过去。
“咕咚咕咚”范思卿两口就将药全部喝下去,喝完也不开口说话,四处找漱口的东西。旁边的宫女连忙半跪下高举手上的托盘,范思卿拿起水喝了好几大口才将嘴里的药汁漱净,嘴里还是有淡淡的药味,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看傻了的卫惊风瞅着范思卿,只觉的少年除了乖巧伶俐,还透着一股,额,洒脱随意。
闹到半夜,送走了太子范思卿才总算歇下,睡意深沉。
小孩子病总是好的快,晚上还疼的起不来的范思卿早上已经可以活力四射的和范东行斗智斗勇了。
“这是学生的作业,请师父检查。”毕恭毕敬的递上抄写的论语,范思卿发誓以后的作业要好好写着,一定不要再被罚抄书。
范东行接过厚厚的一沓宣纸,上面用着虽然仍显稚嫩但是很清秀的字迹抄的论语,向后略翻了翻,字迹也是一笔一划,没有变得潦草,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范思卿可以回座了。
今天给太子讲的是<大学>,“….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范东行在上面讲的兴致昂然,太子在下面听的也很认真,唯有范思卿是苦不堪言。
文科生出身的范思卿表示翻译古文毫无压力啊,分分钟秒杀你呀。但是,你知道的,翻译理解和做到是两码事情,就像天天喊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你学不学并不是一件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