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没意思……”
话刚说了一半,我的小腿一疼,抬头去看,就看见我妈特温柔地在笑。
“我想亲自跟你说清楚一些事,但我怕你不信我,”尹安七缓缓地说着话,带着劝哄的味道,“妈说她替我说,我想着,这样你大概就能相信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事情让自己解决比较好,让长辈们掺和出面是很幼稚的做法,但我扪心自问,如果这些“真相”出自尹安七之口,我大概是要花费一些时间去查证,或者连查证都不想去查,直接认为是谎言。
信任真是极为神奇,有时候能被轻易付出,有时候却吝啬于付出一丁点。
“尹安七,我不爱你了。”我只好对他说实话。
“我知道。”他很冷静,冷静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些让我发慌。
“我硬不起来,我不会同你上床。”我的脸烧得厉害,硬着头皮去说,我妈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该死的还是一样的语调,像我在无理取闹。
“我看你觉得厌烦,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你,会头疼,会闹心,会暴躁。”
“但我还是好好地活着,你也还是好好地活着。”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像一直撑起的盔甲,被轻轻一戳,破了。
我竟然找不到理由再去拒绝他。
“我们只是领个证,之后你想住哪里,想去哪里,都随你。”
13.
我挂断了电话,但很快地,尹安七又拨了回来,大写的“儿婿”,我妈妈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大有我不接电话,就饶不了我的意思。
我就觉得累,很累,非常累,累得我连面子也不想再给了,站直身体直接想要转身离开。
“小白,你是想要妈妈生气么?”我妈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妈,我做不到的,”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表情,“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快活起来,跟尹安七在一起,我不快活。”
我妈可能还想再说什么,但说完这句话,我就迈开了脚步,像逃跑一样地离开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尹安七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问我在哪儿,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有些想挂电话。
但他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在我挂断电话前说:“见一面吧,小白,什么事都不能逃避,不是么?”
我攥紧了手机,到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地址,没过多久,他的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下滑露出了他的侧脸。
他真的长得极好,每一处都是我喜欢的模样,我不信神佛,却也曾许过心愿,愿与他恩恩爱爱到白头,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的眼底有些泛青,看起来最近休息得不太好,下了车绕了一圈,开了副驾的门,叫我进去。
我问他去哪里,他似笑非笑,问我敢不敢去。
我不太吃激将法,只是觉得他可能去的地方,我都熟悉,就直接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顺手系好了安全带。
去的地方也不陌生,是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一幢略显偏僻的别墅,就是在这里,他问我可以不可以,我反问他可以不可以,我们说着只有对方能听懂的话语,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后来没办法,勉强达成了协议,你可以我也可以。
就在这幢别墅里,我和尹安七第一次做.爱,我们尴尬地不知道怎么继续,我疼,他也疼,像两个刚刚成熟的野兽,比拼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痕迹,他咬破了我的嘴唇,我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咬痕,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爱对方的男人,也迫切地希望对方如自己爱对方那样爱自己。
爱情像燃烧得疯狂的柴火——最终变成灰烬。
我不知道尹安七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如果说是为了让我想起曾经的甜蜜,那无疑是成功了。
但我越想曾经我们多么好,就越恨童话破灭的那一瞬。
有时候我也在想,倘若我没有那么爱他,倘若他曾经没有那么好,那他犯了错,有了瑕疵,不那么爱我,我或许不会那么反应过激,歇斯底里,不留余地。
我们坐在曾经的餐桌上,尹安七订了烛光晚餐,他开了一瓶红酒,红酒倒进了我的酒杯,他举起酒杯,向我敬酒,我却有些忐忑,直觉地觉得哪里不对。
或许是我的抗拒太过明显,他愣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怕我下药算计你?”
我没说话,但这就是我的答案。
尹安七喝了自己杯中的酒,又拿了我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沉默地在我的面前切着牛排,我竟然觉得局促和愧疚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之间,不能连这点仅存的信任都没有了。
于是我拿起了酒瓶,给他和自己重新倒了酒。
我端起了酒杯,他也端起了酒杯,他看着我,突兀地笑了:“白齐,我一直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
我喝光了酒杯中的酒,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