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泄愤般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上,砰的一声闷响,酒楼里的伙计纷纷朝他看来,那边账台处正忙着算账的男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手中账目交给账房先生,他则绕出柜台走到男子身旁为其斟上一杯茶递上,笑道:“王兄为何事发这般大的火,可否说与小弟听听,我也好给你分析分析。”
这人正是四方客酒楼的掌柜王长顺,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一脸烦恼地说:“哎!赵老弟你有所不知,今日当真憋屈得紧,可真是气死我也,方才有一公子哥来我酒楼里用膳,这菜都备好了,他却莫名其妙的不吃了,还丢了一锭银子来问我留仙楼如何走,这屈辱,简直比吃了饭不给银子还令人来气,你说这留仙楼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儿,竟将咱们生意全抢了去不说,还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名声大噪,这向我问留仙楼去处之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聚宝斋的掌柜赵天启已过而立之年,他下唇留了一撮小胡子,闻言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胡子,说:“这留仙楼不就是那哥儿开的酒楼吗,一个哥儿能有什么能耐,老兄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要不得,区区一个下贱哥儿,能有什么作为,许是近日天气太热,炒菜吃不消罢,往年不也如此吗,不必多虑。”
王长顺一脸憋闷地说:“哎,老弟你是有所不知,镇北向来是个不好做生意的地儿,如今一个哥儿不仅在镇北开起了酒楼,还带动了镇北的生意,现在人人沾了他的光都在夸他好呢!且镇上的生意全跑他家去了,日日满座有时甚至还得排队,我还偶然听得来我处用膳的食客说,竟有人特意从各个乡镇上寻到镇北,就是为了去他酒楼用膳,你说可气不可气,他家生意这般好,咱们几家却大不如前,实在是令人气愤啊,不是他抢了咱们的生意,还能有谁。”
赵天启一听,心中难免嫉妒,且他也听出了王长顺话里的意思,遂说:“那依哥哥的意思,是打算如何做。”
这话正中下怀,王长顺忙小声道:“咱们可不能让他这般继续嚣张下去,不然咱们俩去迎客来约上彰武,咱们一同去给那留仙楼下战书,让他与咱们比试厨艺,你说如何。”
赵天启嘶了一声,一脸考量地说:“怕是不妥吧,咱们三人战他一人,即便是赢了,也怕是会被人说咱们胜之不武。”
“你管这些做什么,赢了才好呢。”王长顺说:“最好能将他赶出镇子,不再妨碍咱们几家做生意才好,我的好老弟,你倒是给做个定夺,咱们好歹也在镇上待了十来年了,却被这小小的哥儿给压成这样,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实在是丢人啊,好歹这聚宝斋也是从你祖辈便开的酒楼,那是老字号了!哪里能这么轻易就输给一个刚来没多久的人。”
赵天启想了想,才迟疑道:“那成,咱们这就去找彰武商榷商榷,先看看他是何打算再说。”
“成,那咱们现在就走?”
“走罢。”
两人说着起身,赵天启叮嘱伙计一番后便出了聚宝斋。
……
留仙楼。
酒楼里十分安静,众人纷纷趴在桌上小歇,王月儿则是寸步不离账台趴在上面睡觉,虽说数额大的银两已经全交给沈季尧了,不过还是有些碎银在里面,是以王月儿无事便不会离开账台一步,十分尽责,灶房里正熬制着卤水,蓝千珏与沈季尧在后院关上门,两人合力将鸡鹅悉数装进百宝袋,这才抱起趴在竹椅上的小豆米去了前厅。
刚一走到大堂,便有两人恰巧进了屋子。
沈季尧与蓝千珏对视一眼,后者迎了上去,客气地问:“两位是来用膳的?”
这两人正是早前在四方客酒楼吃饭的公子哥祁煊,他打量着酒楼里的摆设,笑着说:“正是,我听人说你们酒楼做的东西十分好吃,是以来尝尝究竟是怎么个好吃法,你们都有什么特色菜,给介绍介绍。”
蓝千珏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里面请,他做起接人待客这一事来仍旧显得有些僵硬,说:“两位先里面坐,我这就拿菜单来给你们看。”
祁煊点头,寻了一处擦得干净的桌椅坐下,习惯性的去打量四周,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楼梯下抱着小豆米的沈季尧,在瞧见他额间漂亮的莲花印记后目光不免带了些审视的意味,还真是一名哥儿!听说哥儿能产子,难不成他手上抱着的,便是他亲生的?孩子的爹亲又是谁,祁煊想着扭头看向正在账台前拿菜单的蓝千珏,心中逐渐有了计较,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与他想的差不多,一个男人与一名哥儿在一起,倒是新鲜,从前也只是在史记上看见,他还从未亲眼见过这样的事。
对面的沈季尧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打量后客气的冲他点了点头,随后抱着小豆米进了灶房,祁煊挑了挑眉,目光一直盯着灶房的方向看,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哥儿不免有些好奇,看来他便是这家酒楼的掌柜,菜应该便是出自他手,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哥儿,竟能做出一手令人赞不绝口的菜。
他笑了笑,越发对这家酒楼的菜肴以及两人感到好奇了。
蓝千珏拿来菜单,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