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爱卿教的好。”谢元嘉被夸的不好意思,忍不住就开始商业互吹。
季少炎笑意盎然, 眼睛直视前方,有些神往的说:“待到明年春猎,臣一定能拔得头筹!”
大成王朝一年会有两次狩猎比赛,一次在春天, 一次在秋天, 都是为了给一年讨个好彩头的意思,今年是因为老皇帝去世新帝登基琐事诸多, 所以没安排上, 等到明年就会重开狩猎, 到时正是武臣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赢的人自然会有丰厚的奖赏。
谢元嘉也很好奇,明年的春猎,季少炎和傅景鸿,究竟谁能胜出。
“爱卿身手不凡,定能得偿所愿。”谢元嘉笑着说,“要是朕也有这样好的身手,朕也想下场试试。”
季少炎听到他说这话就笑了,“皇上可不行。”
“春猎说着好听,终究也还是要杀戮的,就皇上这心软的性子,真要去了,别说老虎豹子您打不得过,就那些能打得过的兔子山猫,您忍心吗?”
谢元嘉被他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作为一个鸡都没杀过的人来说,要一箭射死一个小动物,的确还是有点难度的。
“那算了,朕还是坐着等你们回来吧。”谢元嘉义正言辞的说,“爱卿好好表现。”
小红载着谢元嘉在马场里小跑起来,她本就是爱飞跑的宝马,长时间被关在马厩里派不上用场,得了机会就有些撒欢,一边小心着背上的谢元嘉,一边愉快的嘶鸣,高兴极了。
谢元嘉坐在她背上并不觉得颠簸,心情也跟着舒缓起来,冲散了他心头那点对黄河水患的忧虑。季少炎看他玩得高兴也不急着催他回去,就带着他在马场里一圈一圈的小跑。
“皇上,区区马场还算不上什么,等日后有机会,臣带您去塞外瞧瞧,那边的景色才叫壮阔无边呢!”季少炎脸上浮现出一种豪迈的神情,常年在边关的人大约都有这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边疆情怀。
谢元嘉笑了笑道:“有机会的话,朕也想去看看。”
两个人在马场晃悠了大半天才回去,临走前,谢元嘉担心小红又以为自己抛弃她,认真跟她保证:“朕明日还会来的,你要乖乖的。”
小红也许是听懂了这句话,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跟着雪姬一起呗马倌牵着小步离开。
当晚,谢元嘉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房梁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睡意,他翻来覆去的好久了还是睡不着,干脆爬起来轻手轻脚的打开床头暗格,拿出里头的一个小木盒打开,全是他平时藏起来的值钱宝贝。
每次睡不着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谢元嘉都会把盒子拿出来观摩一遍,幻想一下以后带着钱出宫的日子,就能枕着这个美梦睡着。
只要他继续保持这样听话乖巧,皇叔最后一定能给自己一条不错的路走,到时也许根本不用逃走,正大光明的就能时常在京中走动,他也还是有些舍不得淳于雅季少炎蓝蔻倩碧的,真要落个远走他乡的结局,那就真是一辈子也见不到。
谢元嘉看够了那些宝贝,又小心地放了回去,有朝一日,但愿他能从皇宫正大门走出去。
又过了几日,秋阳的生辰就到了,她生的很巧,刚好在中秋节前五天。宫里小热闹了一番,朝夕殿从大早上开始就忙碌起来,不断地有挂着铃铛纱幔的香车在朝夕殿前停下,都是些未婚妙龄大家闺阁千金,来给秋阳祝寿。
秋阳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大的排场,而她就是今天的主角,这对所有的小女孩来说,都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
谢元嘉不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都是没结婚的女孩子,他要是贸然去了,难免会让人多心,以为他选妃,因此他就只派了蓝蔻去帮忙,又赏赐了许多东西送去,算是给秋阳祝贺。
谢元嘉坐在宫里看傅景鸿的回信,黄河一带的官员几乎大半都被直接办了,堤坝突然被冲塌果然是人为的,先不说这堤坝每次维修的费用被他们私吞进囊中,但就说明明不是汛期却能泛滥,就知道堤坝是人为被人弄坏,但却无人发现是谁做的,可见这些官员平时根本就没有尽心的在看护堤坝。
傅景鸿怀疑是谢元祺下的黑手,因为民间开始渐有传言,黄河的汛期分明不在秋季,但却在秋季发水灾,是上天对世人的惩罚,摄政玩把持朝政,又推了个无能的君主上位,这是要翻天的预兆。
“谢元祺也太能折腾了。”谢元嘉看完信后叹气,原著里他几乎一致是折腾到后半部分,他穿越的时候还没看到大结局的部分,不知这个人最后到底什么下场,但傅景鸿想也不会让他好过。当自己身处故事中的时候,他更加分分钟希望谢元祺快点领盒饭。
我们这本书本来就是轻松温馨小甜饼,都是因为谢元祺的存在,才变得如此不lun不类,难道不值得被拖出来鞭打一万年吗?
想归想,谢元嘉还是提笔给傅景鸿回信,让他不要生气,民众的舆论虽然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舆论这个东西是可以引导的,现在他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把洪水引流,安抚难民,妥善处理好尸体,严防大瘟疫,最好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