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状似责备的说:“这天这么冷,皇上为何不多穿几件?双手竟这般冰凉。”
谢元嘉被他两手都攥着有些不自在,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两句,果然习武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傅景鸿的手真的好暖和。
“朕穿得很多,只是在风口等皇叔站了一会儿,被风吹久了。”谢元嘉解释道,“皇叔一去两个月,身子一定乏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在风口等一个多小时这种经历想想都觉得心酸,武臣们都没觉得有啥,可是谢元嘉和一群文臣们都哆哆嗦嗦的恨不得抱在一起取暖,仿佛一群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兔子群。
傅景鸿眼眸深邃,立刻说道:“臣这就回栖凰宫,皇上也随臣一同前往,臣正好要汇报一下这些日子的行程。”
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汇报的,每隔五六天就会有一次信件交流,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但傅景鸿不这么说怎么能把小皇上现在就拐回去?
更何况,小皇上的手软绵绵嫩呼呼,好容易光明正大捏在自己手里,并不想撒开。
傅景鸿一边满脑子黄色废料,一边面上正义凌然,好像全天下他最正直。
谢元嘉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刚才那一瞬间竟觉得主角对自己有那啥的意思,可真够不要脸的,以为自己万人迷呢?
谢元嘉暗暗地唾弃了自己一把,就算他现在可能是主角,也不代表谁都得爱他,这是对他男神的玷污。
摄政王发话,其余做臣子的哪敢再多说什么,反正他们这次来吹风也就是给皇上做个陪衬,毕竟不可能留着皇上一人站着,其余人都回家睡大觉,大将军首先第一个就能把他们吊起来打。
于是,傅景鸿就牵着谢元嘉的手一路往前走,其余众臣只好也跟在后头一起,一句话不敢说。
淳于雅走在前头,眼睛一直在傅景鸿和谢元嘉交错的手上来回转悠,面上一片纠结挣扎。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时候不能乱说话,傅景鸿羽翼已经丰满,不是他这样的闲散文臣动摇的了的,要保住皇上得从长计议,万不能惹怒傅景鸿。
但是感情上,淳于雅只想破口大骂。
自从考上状元入仕,淳于雅就基本再也没发过脾气,一直在外头端的清雅优柔,一言一行三思而行,遣词造句无不Jing致讲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少年贫寒时混街头的痞气了。
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只想破了自己的伪装,对着傅景鸿高声辱骂。诅咒他这个卑鄙无耻小人破肠烂肚脚底生疮!皇上何等纯白无瑕,就生生的被这小人惦记上了,二十有七一把年纪的人,也配得上正值青春年少的皇上!
淳于雅正在心里疯狂诅咒,冷不丁突然被季少炎悄悄拍了一下。他努力纠正自己的表情,微笑着扭头看过去,轻声道:“将军何事?”
季少炎常年在外,和淳于雅也不大熟,两人一文一武,年纪又差的挺大,基本碰上了也就是点头就算打招呼。但是今天季少炎在后头也看了许久,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就来询问一下?:
“丞相大人,你觉不觉得……傅景鸿那厮好像不怀好意?”
“将军何出此言?”淳于雅故作惊讶。
季少炎挠挠头,有些困惑的说:“我也不是很肯定,但傅景鸿那种人,无利不早起,我就没见过他对谁那样温和。”
“他好像对皇上不大一样,眼里就跟要吃了他似的。”季少炎一脸担忧,“他不会对皇上别有用心吧?”
淳于雅有些诧异季少炎这朝内外出了名的心宽的将军竟也有心细如尘的时候,但他必然不能直接说傅景鸿那点心思,只隐晦的道:“王爷并无理由对皇上别有用心,将军莫不是想错了?”
“我也不知道……”季少炎非常不解,他恋爱经验比谢元嘉都不如,看不透傅景鸿眼中的深意,只好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傅景鸿不是好人。”
淳于雅瞥了他一眼,心说这孩子也不是那么笨,就是傻了点。
“将军莫要烦忧,臣相信王爷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淳于雅微笑着宽慰他。
季少炎见他从容温和,虽看着柔弱不堪却并无一般文人的那种迂腐气息,也忍不住高看一眼淳于雅,怪不得爹总说丞相不一般,原来真不一般。
两人在后头交头接耳小声说话,傅景鸿这种内力深厚的高手自然能听到,但他并不因此就把那两人放在心上,他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看别人脸色了?
别说一个淳于雅和季少炎联手,就是他们十个人一起联手,也撼动不了自己,元嘉迟早是他的人,满朝上下,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傅景鸿眼中敛去掠夺的暴戾,手中属于元嘉的温度一直提醒他不要乱走棋,他所图的更多,并不想只贪一时畅快而做些过激的事。
但元嘉实在太迟钝了,他不得不采取些措施提醒他才好,免得自己的心意全都付之东流。
朝廷三大巨头各怀心思,谢元嘉这个风暴中心的主角却分毫不知,他不习惯被人这样一直握着手,几次想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