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戴,也是所有君王心中的表率楷模。
回到现在——
听说谢元嘉回来了,秋阳第一个扑倒景盈宫,“臣妹就知道!臣妹就知道皇兄不会不要秋阳的!”
“怎么又哭了?”谢元嘉好笑的给她擦眼泪,“朕走时你也是哭哭啼啼,回来也是梨花带雨,是不是这十多天,你在宫里就只顾着哭了?”
秋阳有些羞窘,她这些日子确实老是哭,也不大肯吃饭,惹得尘儿和代柔姐姐着急,“臣妹本来就是爱哭。”
“好了,朕都回来了。”谢元嘉再次见到秋阳,心中也是很想念的,他摸了摸秋阳发鬓上的宫花,轻声道:“皇兄以后也还是会离开,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你不用再害怕。”
秋阳就像个依赖长辈的小鸟,她前些日子担惊受怕,整个皇宫没有主人在,偌大的后宫里,除了太妃们的寝宫还有些灯火,其余的宫殿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人气,安静的让人害怕,经常睡到半夜被惊醒。
傅景鸿倚着门看着谢元嘉,“元嘉,你真的不后悔吗?”
他那天是真的想带他走的,只要他一声肯定,他会真的放弃所有东西跟他去流浪,可是最后元嘉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他口中最讨厌的牢笼。
“不后悔。”谢元嘉送走秋阳后,安静的同傅景鸿说话,再回宫,心境都不一样了,“人不要做后悔的事,决定了就是决定了。”
“可你不是说想去看看大好河山?”傅景鸿认真看他。
谢元嘉轻声笑道,“我现在也想去看啊,但是如果到时真的要打仗,我们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游览河山?真的会有桃花源给我们躲避吗?到时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再说,我又没答应一辈子卖身给他们谢家。”谢元嘉故意卖萌眨眼逗傅景鸿,“不管最后选定的人是谁,等他成人也最多十几年。十几年后我也才三十几,正是身强力壮Jing力充沛的年纪,那时再去游玩,山河犹在岁月静好,想必我们会更开心。”
傅景鸿一瞬不舍离的看着谢元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通透温柔的人呢?在他的心里,是不是不曾有过半分怨恨?
“那我陪着你到那天。”傅景鸿郑重的说,“到那时,我也真正的把东西都交出去,一个人什么都不带,陪你天南地北的走。”
“好呀。”谢元嘉高兴,“那我们就说定了。”
谢元岚从那日被谢元嘉扫地出门,据说至今一直在昏迷和清醒中来回颠倒,再没能从床上下来,每天昏沉的时候比清醒的要多得多,偶尔醒来,也只能虚弱的问两句如今的情形如何,他身边也没什么人守着,孤独的一个人等死。
王妃听说谢元嘉归朝,谢元岚又病重昏迷,她一个妇道人家看不懂朝堂变幻,但她知道什么是清算余孽,皇上听说是个仁慈的,或许不会如何,但摄政王一定不会放过她和丰宜,于是她趁着一个黑夜,什么都不要了,只带了些细软,携着还在沉睡的谢丰宜连夜出了京城,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又过了半月,天气越发冰冷,地上都开始结冰打滑,谢元嘉和傅景鸿守着火炉吃火锅,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今年的收成很好,大家又能过一个安稳年。
听小太监说,宸王殿下要不行了,他特意派了人进宫来通传皇上,请求再见皇上一面。
谢元嘉本不想去见,他们早已无话可说,可是谢元岚三番两次的请求,他也就去了,想看看他还能说什么。。
“我以为,皇上不会再想见到我了。”谢元岚病得比他上次在傅景鸿书房里的更厉害,形容枯槁干瘦不成形,那些烈性的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本来是不想的,但朕也想知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可说。”谢元嘉平静的看着他,无悲无喜。
谢元岚枯瘦的仿佛一具干尸,浑身只有骨头一样干瘪,与他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都看不出是一个人。那么美丽的一个人,如今竟这般模样,谢元嘉有些唏嘘不忍的别开视线。
谢元岚忍着身上的疼痛笑了笑,目光又转向谢元嘉,苍白着脸说道:“皇上,可还恨我吗?”
他现在这副惨样,谢元嘉也不是来炫耀的,闻言他只是摇头:“也谈不上恨,只是觉得你可怜。”
“如果你不是这么Jing于算计,如果你不是非要一意孤行,你本来还可以再活两年,就算最后也还是要死,起码死得有尊严。”
谢元岚剧烈的咳了几声,吐出了几大口鲜血,他放声笑了几下,又喘息了一会儿,才道:“皇上教训的是,我是咎由自取。”
谢元嘉静静地看着他,至今他都不懂谢元岚这样的人都在想些什么,“你怕死吗?”
“如果你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你还会怕吗?”谢元岚反问道。
谢元嘉想象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不会有人不怕死的,谢元岚只是已经绝望得麻木了而已。
谢元岚眼中终于落下泪来,“我自以为绝顶聪明,从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