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办了,朕择日就给你二人赐婚,到时给你们风风光光办个婚事。”
“皇宫里也许久没有新鲜事了,刚好这两年又是战后修复,办个喜事也能让人开心些。”
接连办过好几次婚事的谢元嘉越来越熟练,一连几天浑身都是冒着兴奋的泡泡,傅景鸿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你好像特别喜欢给人牵红线。”
“你不懂,看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走到一起,那种感觉特别好。”谢元嘉也觉得自己很有当红娘媒婆的潜质,“而且还是自己妹妹,我怎么不高兴?”
傅景鸿轻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
长公主嫁了少将军,这事在民间也被津津乐道,他们都喜欢这种才子佳人金童玉女的搭配,更喜欢在长公主送嫁的路上站在路两旁围观皇家盛大的嫁娶队伍,有时还能捡着不少好东西。
秋阳十八终于出嫁,也算解了谢元嘉心头的一块大石,他果然在皇宫边建了一个长公主府,虽然一切低调从简,秋阳好歹也是有了个自己的府邸,她是和驸马一起住将军府或是搬出来小两口独居都随意。
几年后,谢元嘉光荣卸任,没事就爱去将军府上玩两天,抱抱秋阳的孩子,同她说说话。离京前还正式去告了个别,那时秋阳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全家都疼爱得不得了。
虽然仍然是不舍的,但秋阳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阻挡皇兄的自由,只好含泪跟着季少炎一起去给他送行,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日子过得很美满,儿女可爱夫君有心,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哭着要跟他走。
谢元嘉答应以后若是得了空还会回来看望她,秋阳只不住地点头,季少炎在一边还给她递手帕给她擦泪。
新帝到底才刚二十,也还年轻气盛,谢元嘉叮嘱了好些话,让季少炎帮衬着些,天下好容易才太平这十多年,不能再让别人有一丝机会破坏这些,季少炎也都一一应下了。
分别的时候总是难过的,谢元嘉心里很多惆怅,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各人都应该有各人的生活,既然大家注定要分道扬镳,那不如想开些。
“你想先去哪里?”傅景鸿坐在马车中,挑起帘子看了看外头擦肩而过的树木,回头问谢元嘉。
谢元嘉这时已经三十二岁了,早就不是当年的少年模样,他出落得更加温润秀美,这些年在朝中诸事顺利,又被傅景鸿一行人细心宠着,比少年时期看起来还要光彩三分,就是个优雅秀致的青年人,看不出是个已过三十的人。
“咱们这个方向刚好是往南走,不如顺道一起去江南看看?”谢元嘉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没去过江南,戏文里总说那里如何如何好,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我真是好奇。”
傅景鸿能有什么不同意?
“也好,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一个一个慢慢走,迟早有一天这大江南北咱们都能看一遍,不急。”
马车缓缓地往南走,驾车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面色沉静英俊潇洒,单手执着马鞭,另一只手放在身侧,目光平视前方,一言不发。
在他身侧还有个骑马的青衣男子,他生得还要更俊美些,一双桃花眼很是迷人,似笑非笑的跟在他身边,“阿战,你驾车可累了?不如我换你吧。”
“不用。”牧战低声回道,“我自己没问题。”
凌霜刚把这人焐热,这会儿怎么看怎么喜欢,屁颠屁颠的骑着马不住的往他那边靠,他们也跟着王爷一道离开京城,趁着这个机会也一起走走看看,多几个人也热闹些。
一行人十几天后终于抵达了江南的一个小镇,名叫柳州。
谢元嘉还是像少年时一样喜欢到处闲逛,有喜欢的东西会和老板讲讲价,每次出来都能收获不少好东西,跟着他的傅景鸿牧战蓝蔻几个人都得了不少礼物,他们也愿意陪谢元嘉逛街。
有个开玉器铺子的,名字取得很好听,叫“琉璃阁”,谢元嘉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进去,想着随便看看就好,正低头仔细观察锦盒里展示的成品,就听屋里头走出个人来。
“客官,可是有喜欢的样式?”
谢元嘉抬起头,笑容凝滞在脸上。
尽管已经过去十多年,有些人还是会一直停留在你的记忆中的,不管过去多久,他的模样只会越发清晰。
他的样子肯定不如少年时期那样鲜丽,却还是一样的出色,站在人群里就和别人很容易区分开来。
那声“倩碧”就在喉咙里,几次三番要发出来,却又生生的压了下去。
老板是个爱笑的人,他看着面前这个客人衣着华贵,想着是个有钱的主,笑容就更加灿烂了,“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咱们店里头的东西都是这镇上最好的,您尽管挑。”
“嗯……”谢元嘉笑了笑,回头看傅景鸿,“你看看有喜欢的吗?”
傅景鸿这一路上被塞了太多礼物了,元嘉可能是早年老是攒钱没法花憋出了什么毛病,出来就要花钱买东西,他也只能惯着。
“都好,你帮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