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多半跟自己脱不了关系,他避重就轻地试探道:“那,你有没有发现,夏语挺喜欢你的?”
“你说的是……怎么可能?”孟冬临诧异地看他一眼,径自道,“当初她上门执意要知道我不接这个角色的原因,我跟她提过的,她知道我不喜欢女生。”
“哦,”陆岳川满意地点点头,出其不意地问,“那你喜欢谁?”
孟冬临打了方向灯,一个变道,把车停在右边的临时车道上,冷淡道:“陆总,我们话不投机,你还是请下车吧。”
陆岳川解了安全带,却不下车,犹自道:“是话不投机,还是你怕我看穿你的心事?”跟孟冬临不同,陆岳川想要关注他的消息却是十分容易的,他去吃饭的路上也问过夏息,知道两年来孟冬临的身边一直没人。
“孟老师,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还在等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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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孟冬临什么都不肯再说,而陆岳川却仿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肯继续追问,下车走了。孟冬临以为,以对方的脾气和秉性,必然隔三岔五地要在自己面前出现,继续以前那种狗皮膏药似的甩不脱的戏码,结果那之后,孟冬临大半个月都没见到他。
孟冬临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如有所得,还是若有所失。
这是孟冬临在众鑫传媒的第五个年头了,彼此的合约也很快到期。这五年来,孟冬临出演过五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其中都拿到了不错的奖项,孟冬临本人拿过华视颁发的最佳男演员和最佳男配,票房已经破了两亿,按照这个发展势头,孟冬临的下个目标就是影帝了。
因为周寒这个经纪人的关系,明知道孟冬临合约将近,有意向的影视公司都不敢深谈,也只是婉约地向孟冬临本人伸出橄榄枝,在得不到明确的回应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所有人都觉得,孟冬临跟众鑫传媒的续签在情理之中。
这一天,周寒带了两份合约过来,先是代表公司条分缕析地剖白了许多条件,包括接下来会参演一些大部头、大制作,孟冬临也将从电视剧演员向大荧幕演员完成转型,这正是很多演员梦寐以求的。然后,他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合同,说:“这是陆总让我拿来的,啧,别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是陆子渊。”
孟冬临狐疑地接过来,上面甲方写的是“临川工作室”,法人代表填的是“陆岳川”。
“据我所知,他们筹备的第一部片子很快就要开拍了,纪录片,拍的是丹顶鹤的保护。陆岳川觉得你在众鑫传媒的前途会更好,是张青,他是导演,说不是你来演就不拍了。多大的年纪了,还是这一副狗脾气。”
周寒看着孟冬临盯着“临川”两个字发呆,一副魂飞天外的表情,恨铁不成钢道:“你别瞎想,这名字未必就是你想的意思,古人早就说过了‘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是……哎,你别冲着一个名字,就放着众鑫这么好的条件、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不要了啊。”
孟冬临回过神,望着周寒笑,这么多年下来,果然周寒还是懂他的。周寒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叹了一口气,在孟冬临显得空旷的客厅里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枯木逢春、柳暗花明了是不是?说实话,我没想到他有这个魄力从那个位子上下来,你知道,人在其位,情情爱爱都是假的,什么感情比得上手中握紧的拳头踏实?就冲这一点,我也说不出歹话。”
说到这里,显见孟冬临笑得更真切了些,都比得上窗外夏日的阳光了。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周寒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了,末了道:“不管怎样,你想清楚了,我都尊重你的选择。还有,陆子渊让我告诉你,不论你将来发展怎么样,众鑫就是你的娘家,随时可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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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临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一个新建起来的文创产业园区。这里位于帝都的南郊,气候更暖,花木更盛,环绕着园区的流水潺潺,漂浮着南方的睡莲,和嬉戏的游鱼。园区的建筑是中式和西式的结合,白墙黑瓦,雕窗画梁,几本美人蕉在墙下开得正好,绽放着红的黄的花。
遵照着保安的指示,绕过两栋及其相似的建筑,孟冬临便看见了一个原木的牌子,挂在一棵遒劲的香樟树底下,上面写着:“临川工作室”。进门是一处假山、盆景、流水组成的小景观,水面密密层层地盖着铜钱草,金色的鲤鱼藏在底下偶尔浮上来惊鸿一瞥。
没有前台,也没有招待,孟冬临走进去扫了一圈,看到开放式的办公环境,员工都相对年轻,人人都对着电脑认真工作,正无措间,有一人站起来到咖啡,看见陌生人,主动问道:“你好,你找谁?”
孟冬临报了名字,那人忙道:“找陆总啊,他的办公室在后面,你跟我来。”带着孟冬临从回廊绕出去,到了后院,被翠竹环绕的门前扣了扣门,便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那位员工帮忙推开门,指了指里面,就功成身退了。
孟冬临踯躅了一会儿,才走进去,看到了右首窗下,就着日光看文件的陆岳川,斑驳的竹影打在木质的地板上,仿佛连同红尘与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