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到一边,又理了理花无神的被子。“那你休息。我守着。”语气理所当然。
华五生那个不忿。他眉头不满的蹙起,忍无可忍的爆发,压低了的声音怒吼:“张然然你够了!烦不烦,我让你滚!”花无神来了脾气,当真有些恼。
张然然顿了三秒,才笑了笑,十足的好脾气。他凑近,有点诱惑的吹着气,“你生我气。因为我没有拿盐来,还是……我吻了你?”
花无神猛地瞪他一眼,想也没想反手一巴掌将人拍开。
“滚!”
张然然措手不及被扇了个正着,捂着火辣辣一片的脸颊苦笑。“不滚。”他说,“我要照顾你。”
花无神冷笑:“不稀罕!”
“可我稀罕。”男人兀自握住花无神的手,叹息:“我稀罕着你,就怕出一点儿差。”顺顺花无神垂耳的长发,“我会心疼。”
花无神心中一停顿,这次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挫败的一闭眼,眼不见为净。
任由对方滚烫的掌心包着自己的手,也不挣脱也不做话。
半响,两人就这样一躺一坐,静默在屋内蔓延,隔出了大段大段尴尬又沉重的空白。
终于,张然然开口,声音有些哑:“不扰你休息了……我在这,有事唤一声就行。”
小心翼翼的将枕头抽出,想要扶着花无神躺下。
花无神却突然睁眼,问了一个问题。他的目光沉静而直接,笔直的看向张然然,如山岩下的幽泉,镜光般光芒,有点冷又有点深。
花无神说问:“张然然,我们这算什么?”
张然然的动作停下,抬首对上对方的目光,一向弯曲的唇线慢慢抿起。
张然然见不得花无神这幅样子,冷淡的表情,看不出心绪,总觉得有些可怕。
叶默也是冷,但两者却是不同。
叶默的冷如岩上冰,看得见摸得着,其实都是表像,谁晓得里面是不是藏着火。
花无神的冷却在心底,像一颗蒜,埋在最里面,用一层一层或真或假的面目包着。你看他文质彬彬,你看他嚣张霸道,你看他胡做任性……却偶尔见了他的冷,窥了他的默。
忍不住心寒。
花无神说:“我你之间,开始不过一场闹剧,过程也多是赌气。你欠我一次,我报复你一次,你玩我一回,我也骗了你一回。这帐是不是就算清了。”
这帐早该清了。花无神不想承认,张然然不告而别,他竟动了真怒,起了杀心。这是不该。
两人间从来没有过承诺,自己哪儿来的自作多情?说到底,不过是男人间的儿戏,他怎么就用了心?
花无神气这样的自己,也气张然然。
“帐不是这么算的!”张然然开口道,他一把紧拽住花无神的手腕,凑上前,带着点咬牙切齿,算计道,“你欠我一笔,我欠你一笔,这便是两笔,清不了!”
“你想怎样?”花无神淡淡的横他一眼。
“你救了我的命,这也是没有算上。”见有余地,张然然的态度放柔了许多。
花无神哼道:“那是我自己犯傻,与你何干。”
张然然知他别扭,也不逼他,只说:“不管你是不是乐意,你救了我命,这是事实。我张某身无长物,不能报答你什么,只好身相许。”
花无神噌的瞪大眼睛,简直没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张然然继续道:“你也不能耍赖。我早早将自己一生承诺与你,岂能是你一句‘闹剧’可了?你让我情以何堪!”
“?”花无神的眼瞪更大了,“你放屁!”
张然然笑笑,突然伸手按住花无神脖上一物,正是三枚铜钱。他神情中几分哀怨道:“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岂能反悔。”
“就这破玩意?!”花无神不可置信,激动地弹起身。
“啊——!”
张然然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扶住花无神的腰。花无神拉扯了伤处,痛苦的直抽气。
“你慢点,这么莽撞作甚。”
还不是你害的……花无神一脸怨恨的瞪着他。
张然然知不能逼得太紧,暗叹口气。就着扶人的姿势,将人小心翼翼圈入怀中。
花无神不安分的扭动,可惜疼的厉害,只好作罢。
张然然捏着其中一枚铜钱,低声:“你嫌弃?这确是买我命的钱。”
花无神不理会,显然不相信。
张然然苦笑,缓缓道来:“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很,后来不过五岁,父母双亡。有一天我饿得不行,昏倒在ji院的后门口。”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一个名红枝的老ji女可怜我,花了三文钱将我买了回去。从此在她手下做了个小仆。”
“这三文钱我一直带着,它可是我命的值价。”
花无神沉默的听着,唯一的好手一直捏着那铜钱。
张然然:“我给了你,你说是什么意思?”
花无神抿抿唇,也不知是不是要气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