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堂上的两位雍容老者磕了头:“额姆让我来拜见外公外祖,墨山两袖清风,只备了些点心薄礼。”
吴墨山一点不怯场的把点心盒子送出去。
那头戴点翠金凤钗的老正君皱眉,三角眼带着怀疑:“不是说县令大人赏了你几百两银子?”
吴墨山:“孙儿只是侥幸,守在山上的猎户兄弟们才是辛苦,分赏给他们了。”
外祖兰岳阁微笑:“我儿有心了,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时日,你阿玛秋闱准备的如何了?怎么不一起前来?”
“阿玛有言说定能考中秀才。”吴墨山抬手心虚的擦汗,觉得很丢脸。
他那老爹多少次科举都落榜,现在一个年近四十岁的老童生身份还不事生产做白日梦,一想就无语。
兰岳阁和蔼一笑,摸了摸白胡须:“好,有志气便好,知棋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全做我这个当岳丈的支持儿婿了。”
“多谢外公。”
兰老太君脸色微变,笑着劝了兰月阁:“老爷,您不是要去玉川城子收租,还有几个庄子也要去查视,家里的事情哪里用得着你们爷们儿,我这个老太太还没老到不能动呢,不会亏待你小哥和儿婿的。”
兰岳阁温润一笑:“我自然是信得过香君的,山儿,外公先走一步了,多在府里住些时日,外公回来还想与你多聊聊。”
吴墨山笑而不语,恭敬弯腰行礼,目送兰月阁离去。
兰老正君的脸子说变就变,保养的看上去只有中年的模样,但脸上褶子厚厚的白脂粉已遮不住,他懒洋洋的臃肿的身子斜歪在罗汉榻上,命侍奴小奴们给他捶腿:“我听说你也在县衙领了差事儿,也就用不到太多,桂香~”
“正君。”
“去把我给孙哥儿们扯缎子做裙子的二十两银子拿了来,给了他吧。”兰老正君摆弄着红红的指甲,轻蔑的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是……”桂香看了一眼吴墨山咬唇,他也知道有些过分了。
吴墨山皱眉:“不必了,我只是代我额姆来拜访二位长辈,礼已经见过了,墨山告退。”
说罢,转身便走。
刚刚走出内室,就听里面传出刺耳的笑声。
“咯咯咯~~”“哈哈哈~~”
“祖姆姆~他好穷酸呢~装的彬彬有礼的样子可连私塾都没念过!”
“对呀对呀,不过每年他们家都是那个老三,不出五十两都不走,这次来个新鲜的倒是也好打发!”
吴墨山冷眼回头,他再来一次他就不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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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吴墨山便从兰府里出来了,临走手里还拎着点心,好笑的说:“行,反正就赔了个马车钱,点心带回去自己吃。”
车夫搓着手高兴:“公子爷,小的扶您。”
吴墨山心情不爽,让车夫把他放在闹市街,寻思溜达溜达,毕竟他住的清河县比起景阳县城要穷很多。
街边很多叫卖的小摊贩,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吴墨山瞅着很新鲜,随便溜达。
“糖葫芦嘞……山楂大又酸……糖衣厚又甜!冰糖葫芦嘞!”
“阳春面、炸酱面、猪肺汤嘞!”
“包子!薄皮大馅儿的肉包子!”
“走一走看一看啊,新到的西域宝石珠花儿!!看看这珠子!这金刚石苏子!”
“花布嘞!!小花布!便宜卖了!”
吴墨山觉得自己像是在横店片场演戏一样,不过比起横店,现在他所处的地方要更加真实。比如平民百姓们的衣服大多都是短褐和裤子,很少有穿长衫长袍的,可能方便做活。一些富贵少爷也穿的很华丽,哥儿的服装有些偏中性化,也有很阴柔化的罗裙。
“卤鸡卤鸭卤猪头肉嘞!”
突然听到有人卖卤味,吴墨山寻思回去也得和涂阿蒙喝一杯,便过去买。
“怎么卖的?”
“鸡鸭全部二十文一斤,按只五十文一只,猪头肉十五文一斤。”
“鸡来一只,猪头肉两斤。”吴墨山掏出钱给了店主。
店主笑:“公子爷这是要做东请客……啊?!”
年轻老板突然瞪大眼睛,喜的原地蹦高:“你、你不就是打老虎的小英雄吴家二郎吗?!快快,不要钱不要钱!您为我们县城出了一大害啊!我咋能收您的钱呢?”
吴墨山当然不肯,老板说明了缘由,原来这老板姓乔,家中排行第二,前头大哥哥山上采蘑菇被母大虫给害了,啃的半张脸没了虽然侥幸逃命,挣扎两日也去了。家里小弟弟是个哥儿,孝顺老姆上山采药被母大虫吃的只剩下骸骨,乔二郎愤怒却也无法为兄弟报仇,吴墨山就是他的大恩人。
见吴墨山说什么也不肯白拿,乔二郎多给了切了老大一块的猪头肉送了吴墨山,才放了吴墨山走。
因为乔二郎的声音太大,导致周围的百姓都认出来吴墨山。
“啊!这不是吴二郎吴捕头吗?!您这一会儿就装扮成了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