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思乔的事和盘拖出。
谁知一贯尊重她选择的母亲勃然大怒,说什么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坚决反对。
倒是当县委书记的父亲很民主,对她的个人问题保持中立。
母亲根深蒂固的门户观念看来一时半会是做不通的,大半年来,她对王思乔的那份情,越来越浓,像滴在碗里化不开的墨。
阳光灿烂的早晨,欢送退伍军人的军车,载着泪若滂沱的虹雨、黎小鱼,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生活三年的军营,离开了情深意浓的他、他,无限眷恋的视线随着公路的弯曲,继续无限延长,延长!
失魂落魄回到宿舍的王思乔,瘫在陈近南的铺上。“近南,我的心都给掏空了,不行,我要提前退伍。”他一下坐了起来,想回光返照的病人。
“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要这样抽筋剥皮的模样,让人笑话!”陈近南没意思到看似坚强的王思乔在爱情面前这般脆弱。
“没有她,我活不了的。”王思乔快要断魂了。
“爱情固然重要,但是事业也不能放松啊!为了回去和她相见,宁愿当逃兵?”陈近南很是诧异,“还有一点,希望你清醒,她的家景想必你是清楚的,要是她拗不过父母那关,你咋办?”
“你是说……”王思乔再次弹了起来,紧紧抓住陈近南的手,“不,不……她说过,拼死也不会同意被父母左右一生的。”他急切地摇摇头。
“有人说过'初爱,盛如夏花',夏花热情、绚烂、怒放,有开,总有败!果实怎样,谁也说不清的!”此刻陈近南特像个得道高僧。
“虹雨在你心中不至于可有可无吧?”王思乔觉得这个儿时的伙伴突然间陌生起来,“当然,你们门当户对,应该毫无悬念的。”想起自己像个想吃“天鹅rou”的“癞□□”,他再次颓然倒在铺里。
“门当户对……呵呵!”昨晚陈近南与虹雨谈了很多,她清澈见底的眼神里已经透出太多的焦虑,因为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家境,只言片语间能够感觉得出她父母不是一般的专横势利。
陈近南对虹雨的感情不比成天喊死呼活的王思乔对黎小鱼的情感轻,可婚姻实在不是能够勉强得来的,如果虹雨的父母一定要反对、阻止他们的往来,他陈近南决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让她为难。
离开家整整三年了,下了火车,虹雨深呼吸了一口,故土的气息好芬芳,看见每个说着乡音的老乡她都倍感亲切。
☆、8 西街8号
相隔百里外W县的黎小鱼刚下火车,等候在站台上的,除了父母,还有一大帮子说是亲戚朋友却不认识的人夹道欢迎,她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
虹雨复员的具体时间父母并不知道,下了火车,她安静地回了家。
那幢熟悉占地三百多平米的二别墅,外观和她离开那年区别不大,只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像是换了不少。
已经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别墅还冷冷清清,之前请的那个保洁阿姨不知道还在不在?
嚯,房门锁居然还能开。
虹雨推开厚重的房门,家里冷清清的,不见人影,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身为领导干部的母亲自然是忙碌的,生意兴隆的父亲更是忙于各种应酬。
客厅里的红木家具换成了弧度圆润饱满的进口欧式家俬。
宽大贵气的头层黄牛皮欧式沙发,漆面细腻弧线柔滑的欧式茶几,从二楼顶随旋梯坠下的巨大水晶灯,欧式高档纯羊毛手工制作地毯……无不彰显着屋主人金气四溢的土豪身份。
虹雨淡淡地扫了一眼,将背包扔在沙发上,进了自己的卧室。
那张三年前买来睡了几晚的牛皮软床比部队的硬板床看上去舒服了一万倍。
她略一沉思,环顾了一圈,出了家门。
还好,木质家具门市还有人,虹雨买了张实木硬板床,让搬运送进了自己那间宽大的卧室。
“师傅,麻烦你帮我把这张软床带出去,如果有人愿意要,可以送他。”虹雨收拾好被褥毯子,对搬运说。
“丫头……美女,这床新新的,价格不菲,你……你真舍得送人啊?”搬运张大嘴,这床少说也得三五万啊!
“搬吧!”虹雨点点头。
“好好好。”没多长时间,搬运喜滋滋拉着软床走了。
将屋子一番卫生打扫,抬头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父母还没见回来。
虹雨也懒得给他们电话了,洗漱洗漱上了床。
“……爱你不是两三天,每天却想你很多遍,还不习惯孤独街道,拥挤人chao……”枕边的手机响了,陈近南的电话。
“喂,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她甜甜地问道。
“夜漫漫,思念潺流淌,哪有半分睡意?回家的感觉特温馨吧?”陈近南磁性的男中音在话筒里特别暖心。
“啊……我以为……天哪老虹,快快快,我们的雨儿回来了。”母亲宫芸突然出现在卧室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