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投胎的罢,还修什么伞啊。”尘心果然是快人快语。
“是啊,早晚要去投胎的,多停留些时日也不打紧。”
“唉,师兄你好糊涂!多贪这一刻危险便多一分,你为着他这魂魄已经两年了吧,南海莲子是清风至宝,乃是留给后人登仙所用,也被你囫囵用了,而且你的天师印已经越来越封不住了,师兄,你再不把他送走,我担心你成仙不成反倒……反倒……”尘心没有说下去。
“你不知,我负他良多,至于成仙……也无甚重要……”
“师傅早告诫过你,你太过执妄难得大道,依我看,那施兰亭就是你的劫难,你不放他走你也成不了仙,你们两个难道就图这一世了么?你便把心一狠放了他去罢,待他投胎做人,你也已成仙,此后你再来补偿他哪怕护他几世岂不更好?”
执心摇摇头:“……”
郭三丰后面没有再听,便轻悄悄地离开了。
“哥哥,你问过道长了吗?”玉暖问道。
郭三丰扯出一个笑容,揉了揉他脑袋:“我没问他,咱们悄悄地去又何妨。”
原来,郭三丰跟玉暖在城中游玩儿,听说月老祠有庙会,他们很想去,郭三丰便回去知会执心一声,若是有执心陪着就更好了,庙会上人多热闹,要玩儿也得小心点儿。
谁知,他回去便听见了执心和尘心说话……
他随口敷衍了玉暖,玉暖自然高兴,拉了他便来到月老祠。
这里果然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或有老人替儿女上香求姻缘,或有年轻女子结伴同行,遇到年轻男子便掩面退避,偶有大胆地偷看几眼,也有男女成对的去姻缘树下绑上同心结祈求美满,其间各色小贩高声叫卖,只盼引得路人停步问询。
郭三丰与玉暖只是贪吃贪玩儿,旁人看不到郭三丰,走路的时候难免有挤着的时候,郭三丰很无奈地看着自家身体时不时地被生人穿过半边。
“哎,小公子。”一个略年迈的声音从道旁传来。
“小公子留步。”这声音又响了一遍,音量不高却真切地如同响在耳边。
玉暖与郭三丰正一人啃着一串糖葫芦,他们转头看去,原来是路边一个摆摊算卦的小老头,这老头身形佝偻矮小,脸上皱纹堆积,嘴唇上两撮胡须长过下巴轻轻飘荡,容貌着实怪异。
小老头冲他们笑笑:“小公子来算一卦吧。”
玉暖摇摇头:“我没什么可算的。”
那老头抬起手指拨了拨胡须:“我说的是你旁边那位贵公子。”
郭三丰与玉暖不由得愕然,贵公子?难道是在说郭三丰这只鬼么?这老头看见他了?
“岂有此理,我说不算就不算!”玉暖佯装生气地大声说道,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哥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刚才那个老头好奇怪。”
郭三丰点点头,他本来就心绪不宁,再加上碰上刚才那古里古怪的老头儿,也觉得尽快离开此地才好。
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二人逆着人流往回走着实不顺利,不断地碰撞到生人,且速度很慢,越是这样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盛。
“玉暖!”人头攒动中有人叫道。
“啊,是道长!”玉暖高兴地指着前面人群。
郭三丰只顾着躲闪行人,被生人穿过魂魄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他闻言抬头去看,执心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了他们跟前。
执心头上满是汗,道袍后背也shi了一些,他在郭三丰耳边低声问道:“你要来此地怎的不跟我说,你还受得住?”
郭三丰咬紧牙,一张鬼脸惨白惨白的,灵体一晃几乎要倒了。
执心一手从腰间抽出伞来,替他打起来,趁着伞面遮挡了旁人的视线,执心拥他入怀拿了颗丹药轻扣他嘴唇,郭三丰张口吞下。
“伞修好了?”郭三丰睁开眼睛,看到了打在头顶的伞。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神识受到阳气侵袭正是虚弱之时,郭三丰忽然觉得周围异样地安静,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帧地掠过。
与此同时,他感觉执心放在他后背上的手悄悄地收紧。
他抬起头顺着执心的视线看去,于人群中,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在周遭热火朝天的场景中,他衣袖摇曳轻轻走来。
这么出色的人突然出现,过往的路人却像没发现似的依然各行其是,但他们丝毫影响不到这人的动作,转眼间这人便来至他们跟前。
果然是厉害角色!这人不但拥有男主角的颜值和装扮,登场也华丽唯美,分分钟秒杀了穿越而来的自己,郭三丰真是被这人现身的排场震惊了,很有心情地腹诽着。
“道长,小生这厢有礼了。”那白衣青年一开口,口气清新,声音清越有韵味,全身上下闪耀着完美的主角光环,这上哪儿说理去。
“贫道见礼。”
“小生徐慕白,”青年微微一笑,颜色倾城,“实不相瞒,道长手里拿的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