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一股极寒极冷之气顺着喉咙顷刻就到了腹部。
“不可!”执心额头上的金光又开始闪烁起来,他焦急地说道,“你张嘴!”
啊?郭三公子真糊涂了,到底是让他吃还是不让他吃啊……
执心不再多说,伸出右手覆在他口上,郭三公子只觉得刚才那股气又逆了上来,然后他就看见执心整条手臂迅速地被一层冰晶裹住了。
郭三公子大惊失色:“你没事吧?”
“不妨事。”执心额头的金印完全显现出来,他左手顺着右臂一划,那冰晶便消失无踪,随即他垂下右臂。
郭三公子的额头也吓出了一层汗,他问道:“是不是不该那样吃下去?”
“绛草长在昆仑采下即枯效用尽毁,故此我用冰晶封住保它鲜活,食用时只能在口中除了冰晶。”
郭三公子又恼又气:“你怎的不早些说清楚!”
执心不言。
“依道长所言我已经吃了,道长可以回房去了罢。”
“你才吃了绛草,容我再看顾你一夜。”
“……随你。”郭三公子不愿与他多说,面朝床里背对着他躺下身。
这一夜却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每次翻身的时候都能看见执心坐在床边的身影,愈发心烦气躁,后怕那绛草有蹊跷。
不知几时,院子里传来小耗子摆弄锅碗瓢盆的声音,同时还有黄快那副‘惟我独尊别让本座不痛快’的数落,一会儿听见小耗子轻声细语地辩解几句,外面就传来黄快一边叽歪一边劈柴的声音。
不醒也要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了,郭三公子睁开眼睛,执心的脸几乎立刻就从旁侧探了过来,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道长。”他叫了一声。
“嗯?”执心的表情似乎十分激动,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你醒了?”
“我吃了绛草该会如何?”
执心一怔,沉yin半晌:“传闻昆仑绛草可让人起死回生恢复前尘记忆。”
郭三公子笑了一下:“传闻?”
执心迟疑地点点头。
“那看来是不管用了。”郭三公子说道。
吃罢早饭,郭三公子夹着书站在自家院门旁边。
小耗子背着个小包袱眼泪模糊地看着他:“哥哥,我们走啦。”
“嗯。”郭三公子把脸一偏,低低地应了一声。
脖颈上突然传来让人齿根发寒的触觉,是黄快化作蛇形蜿蜒在他脖颈上,抬起一个蛇脑袋对着他的脸先“咝咝”了一会儿,然后张口吐人言:“你这人好没道理,你不记得那道士也该记得本座,不然你就不是他!”
郭三公子脸上完全没有惧意,只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与我无干。”
“哼!”黄快身体一弹,缠到了小耗子的胳膊上。
最后出来的是执心,他左手拿着佛尘,右手无力地垂着,似乎被那冰晶伤得还不能动弹,郭三公子咬着嘴唇,把视线转到一边。
“你当真想不起前世之事?”执心问。
“……唔。”郭三公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既然已经是前尘往事,道长何必再耿耿于怀,就请道长放下罢。”
眼见执心额头的金印又若隐若现,郭三公子转身关上院门落了锁,冲这一道两妖拱了拱手:“在下赶着去学堂,恕不远送了。”说完话转身便走。
郭三公子觉得心中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即便执心真的说话算话,自打那天离开他的家之后再没在他眼前出现,他却也不敢放松,毕竟执心从京城一路跟他来到江南他都不曾察觉。
他到太白酒肆打了酒,算日子掌柜去京城也有十余天了,待二哥收到信再帮他打探消息却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执心来找他的时候后背背了很多东西,离开时拿走的东西却少了很多,留下了一琴一埙。
那张琴的琴尾刻着‘余休’二字。
多情自古空余恨,不若醉醒万事休。
郭三公子手指一拨,琴弦颤动,想他活了二十来年竟如同做梦一样,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的……
他突地双手一停稳住了琴弦,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月色中,执心打着一把伞站在院中。
他果然不曾离开……
执心转过身与他对望:“这琴可合施主心意?”
郭三公子急步走回桌案边,胳膊一挥便将那琴打落至地上,不想,“铮”地一声,琴弦竟断了两根。
他怔怔地转身看了执心一眼,果然执心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金印闪烁不休。
郭三公子心中大骇,只怕刚才的举动不妥反倒惹恼了他,他正要弯腰,执心倏然便到了他跟前,紧接着双肩传来被钳穿的痛,身体一起一落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你是修道之人,怎可——”郭三公子心急如焚,可是嘴巴张合却突然发不出声音来。
他拼命地挣扎,想把执心从自己身上踢下去,执心张口念了几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