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画廊已经被两人逛尽,宇文兢也说得囊中羞涩,结结巴巴起来。
宇文兢在一个常识说错了后,闭了嘴巴,然后道:“光说不看,难涨知识。夫人,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和你一起去二楼看看。”
陶醉也知道二楼的画都是天下间有名的画师所作,很想去,但是身份不行。如今宇文兢主动邀请,不去才是傻瓜。
陶醉礼貌地笑,“宇文公子,那真是太谢谢了。”笑容虽然客气,但是眼角眉梢含笑,芳华尽显,看得游走于花花世界里的宇文兢也是一愣。
他眸子里有了火热的光,邪气再上嘴角,“哪里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扎小髻的童子走到陶醉身边脆声脆语地道:“陶公子,可算找到您了。甘画师让你去二楼的君影阁里,三位评师都在等着您呢!”
此言一出,陶醉笑得情真意切,“有劳小友,我这就去。”陶醉转身看着发愣的宇文兢,道:“宇文公子可还要上去?”
宇文兢露齿敛下凶相,道:“去,当然去。”
既然他都是来售画的人了,对那些知识怎么也比他这个不务正业的人还要清楚详细。他还傻傻地自以为是地跟他说这些,宇文兢一张俊美的脸一下Yin沉了下来。
陶醉不是没有看到,当然还是选择无视。
宇文兢最终还是没有拂袖而走,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位夫人的画张什么样?
于是陶醉以及宇文兢、绿思两人在小童的带领下到了二楼的君影阁。
君影阁内,古色古香,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融于空气当中。
四壁书画纸墨一绝,长案宣纸画笔若干,青花盘里的朱砂色泽艳丽。
甘秀站在旁边,似乎与旁边的三人正在争执什么,一张清秀的脸庞上腾升怒火,语气无比的严肃响亮。
“我倒是觉得这几幅用炭笔画的人物画更加好,哪里不如他的四君子了。”
其中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道:“歪门邪道,不思正业。”八字真言,一针见血。
旁边两个人也很同意他的看法,其中一个小老头道:“徐宁说得不错。他的四君子到底还是好,起码可售一千两。如意画馆从来就没有一次寄售同一人超过四幅画的记录,我赞同徐宁只收他的四君子。”
另一个黑瘦的中年人也道:“甘画师,别忘了为画馆营利也是我们职责。”
陶醉在屋外听着,神情淡淡,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其实他早就知道素描应该会被拒绝,但是自己画的画被评价赚不了钱,陶醉还是有点生气。
宇文兢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陶醉。
陶醉敲了一下已经开着的门,屋内的四个人看了过来。
甘秀看到他时,喜道:“陶兄你来了。”但是一想到刚才的对峙,脸色有些不快。
另外三个人看到陶醉身边的宇文兢,相视而看,不得要解。这位王爷怎么回到这里来了?
他们刚想请礼,绿思给了他们一个“王爷不想暴露身份,你们看着办吧!”的眼色,三人抖擞了一下,齐身道:“三位客人怎么不进来坐。”
甘秀对这三个老油条突然而变的态度,有些摸不到头脑。陶醉倒是隐隐猜到了,他并不打算拆穿宇文兢,于是不动声色。
宇文兢一进屋,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绿思恬静地站在他身后。
甘秀向陶醉介绍三位评师,“陶兄,这是徐宁,徐评师,他专攻人物画。”蓄须的中年人点点头,似乎对陶醉还挺感兴趣的。
陶醉礼貌地道:“徐评师好。”
甘秀又看着小老头道:“这位是谭林峰,谭评师,专攻山水画。”
小老头眼睛滴溜地转着,看起来很油滑。“陶公子的画很不错啊!”
陶醉笑道:“哪里哪里,您谬赞了。”
接下来的黑瘦中年人便是朱庸,杂家。
甘秀遗憾地看着陶醉道:“陶兄,真地很遗憾,他们并不喜欢你的炭笔画,所以……”
陶醉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长身如松,瞳孔在阳光下幻作妖异的金色,分外妖娆。
三位评师都快给甘秀蠢苦了,没看这个人是王爷带来的人吗?刚才是刚才,现在不一样了。
谭评师馅媚道:“甘画师,刚才是我们没想好,现在……”
陶醉很不礼貌地插话道:“没关系的,我也觉得那几幅画不太好。废了也好,三位讲师,我们还是说说我那几幅四君子吧!”他微笑十分灿烂,但是眼底很冷,甚至还带着些不屑。
三位讲师觉得有点冷,打着寒战道:“陶公子,我们一质认为您的四君子是上成之作,可寄售,初步定价为四千两。您看如何?”他们虽然对着陶醉说话,但是目光却是看着旁边做在椅子里无聊地打哈欠的宇文兢。
陶醉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再平和不过地说:“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有劳三位讲师了。”
三位评师连忙道:“不敢,不敢。”
看得旁边的甘秀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