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请你来,是为了四君子的事情。”
陶醉点头,让他继续说。
“四君子全部都由一位贵人卖了去,并且那位贵人非常希望见陶兄你一面,陶兄若是可以……”
陶醉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插话道:“这不方便,你也知道我已经为人夫,家夫爱吃醋,我能够出来卖画已经很不容易了。去见贵人实在是不妥当,况且,我卖画,他欣赏画便好,何必一定要见画师?”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陶醉拒绝的理由却不只是这些。卖画给贵人可以,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跟贵人扯上关系。
甘秀闻言,重复了陶醉的最后一句话,最后呢喃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猛然抬起头来,“我总算知道我的画为什么一直止步不前,原来如此。一直以来,我固步自封,呆在这繁华的长安内,重复地画着他们喜欢的画,也确实是厌倦了。”
陶醉静静地听着,看着对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无语,真的没想到自己敷衍对方的一句话,还会对对方有所启发。
甘秀越说越起劲,“其实,甘兄,我早有离开长安,去看看这大好山河的想法了。”他脸上浮出了梦幻般的神思,一双眼睛看着前方,又好像透过什么东西在看着遥远的地方。“我想去漠北,看看长河落日,也想去江南,看看烟雨楼台,海外的蓬莱仙岛。我居然发现自己有这么的地方想要去,有那么多的东西想要画在笔下。”
陶醉喝了一口茶,继续听他说着,文艺青年就是这么梦(大雾)。
甘秀好像也发现自己扯远了,咳了一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陶兄,我就忍不住说出这些话。真是抱歉,占了你这么多时间,居然忘记了正事。”他拿出了一叠银票,看面值,均是百两。“除去寄售费,一共三千三百两,陶兄,这是画押,麻烦你在什么盖个手印。”
甘秀将一张白纸黑字,画着朱押的纸张摆正放在案上。
陶醉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麦这么多钱,他之前私下里暗自算过,估计五百两就顶天去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像宇文兢一样人傻钱多的人愿意被坑,陶醉乐呵呵地盖了手印,“这位贵人真是大方啊!”陶醉感慨地说着。
甘秀收起画押的纸张,道:“如不是陶兄你的画好,也觉得是不会如此的。陶兄,若是以后你再有画寄售,尽可到柜台的玉画师那里,这个月正是他值班的。”至于他为什么不说,让陶醉到自己这里来,也是有理由的。一来他早就有离开长安,游学的想法了。二是见过陶醉的画后,心里居然比之前更为通澈了一些,这时候画意再进一步,出去是更好的办法。三来,长安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有理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了。
离开,也是是更好的选择。
但唯一遗憾的是,可能很久不能和陶醉说画的事情的 毕竟在他心里也有把陶醉当做知己的意思。
陶醉隐隐约约知道了他的目的,“我知道了。你可是要离开长安了?”
甘秀点头,脸上还带着振奋的神情,殉道者的高洁尊贵,“对,我觉得自己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很遗憾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和你见面了,但是待我安定下来,会寄信给你,到时,若是信里琐事一堆,还请陶兄莫要怪罪。”甘秀作揖,腼腆地说着。
陶醉看着他的样子,猛然想起两人洛素音,他害羞脸红的样子,居然比眼前的,还要秀色可餐。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陶醉在心里吐槽自己,有些东西藏在很深的地方,若隐若现,就在他快抓住了那一点灵思。突然,又无影无踪。
陶醉温和地笑着说,“你怎么说,我还真期盼着你的回信。”
两人相视一笑,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别,再见居然是一年后了。
怀揣着一千多两的银票,说实话,陶醉还真有点心不安。走在路上,看谁都是小偷。还好来的时候坐了马车了,现在回去了,坐上了马车里,陶醉悬在半口中的心也总算是安了下来。
陶醉点着那一叠银票,三十三张,点着点着,他脸上都浮现了惊喜的红。看来这条路,目前他还走得很顺。
加上上次给宇文兢画素描对方给的一千两,陶醉发现现在自己的私房钱都有四千三百两了。算是步入了小康社会向小富社会迈步了。
银两也赚得差不多了,这是之前陶醉没有想到的。陶醉看着手里的银票,突然觉得没了意思。
是该离开了吧!这个念头再次冒出来时,陶醉才发现有好久他没有想这件事了,以至于现在想去,居然有点不想走,不想离开。
从内心深处冒出了很多理由解释着,现在一个不能离开。
陶醉的丹凤眼里泛着冷意,是安生日子过得久了吗?他居然会泛这样的懒意。要离开洛素音的,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这样告诉过自己。
他不安于本分的心迟早是要让洛素音伤心了,不久之前在一品堂里发生的事情不就是佐证吗?
况且,他不是真正的陶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