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像情人那样可以牵手亲吻的在一起。
匀净玉白的面孔陡然失色,林怀鹿一双乌黑的瞳孔睁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着头往后踉跄了几步,离他远了些,差点绊倒,惊呼出声:“你疯了!”
“是。”纪驰预料到他的反应,回答得很坚决:“一开始确实只是想欺负你,后来越欺负越喜欢。”
他说喜欢。
林怀鹿猛然顿住,魂魄被吓走了一般,张口结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我们是……”
他们是什么,纪驰清楚得很,自从纪明德找上他,说了那些恶意驱赶拆散的话,几个漫长的日日夜夜他都在深思熟虑,他就是考虑得太清楚了,只等林怀鹿一个点头,他就可以万劫不复。
上前将林怀鹿圈在手臂与墙面之间,纪驰软了一贯凶神恶煞的模样,靠近他,鼻尖相抵,呼吸相缠,几近爱怜地憧憬地说:“我不管这些,你也别管,我们还是回到以前那样,我对你好。”
身后是墙壁,林怀鹿退不开,也推不开,只能侧头拿手掩挡他,可纪驰叼着他的嘴就亲了下来,巷子是风口,两人唇上却炽热烫人,身体里的记忆被打开,偏执地吻了几下,林怀鹿手脚神经都酥了,无力地靠在墙上承受纪驰痴狂的进攻。
街上有一两个人路人不小心窥到,看不清男女,也只以为是哪对小情侣年轻气盛,真是不知羞,躲在这种地方,这么见不得人。
“你对我有感觉。”良久,纪驰放过他,摩擦着他光泽水润的红唇。
林怀鹿听见纪驰的话,眼中瞬间清明回旋,水雾拢起,他当然对他有感觉,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甚至迷失其中,羞恼,懊悔一齐涌出,打他骂他吼他,有些话还没说就感觉累了,失声崩溃道:“都怪你!”
纪驰奋力钳制住他的手腕,去寻他的眼睛,要他给一个肯定的回应:“怪我!林怀鹿,谁要做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男人,去他妈的真相,它来迟了,你早就是我的了,我们早就不干不净了。”
“不是的。”林怀鹿倚在他怀里,哭shi了润白的脸:“是你逼我的。”
“好吗?”纪驰问,声音温柔似水。
回答他的是一则不合时宜的铃声,林怀鹿趁机从他胸前退开,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谢盛,纪驰也看见了,握紧拳头,眼底骤然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林怀鹿按下接通键,这还是自搬东西那次以后,他第一次接到谢盛的电话,电话里头谢盛问他今日有没有空,想约他见一面,并且说道要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他不要拒绝。
他没开免提,可纪驰就贴在一旁,通话内容全被他听了去。
赶巧都碰在一处了,纪驰心想,他和谢盛站在战场上,胜算能有多少,不如赌一赌,如果他输了,他就出国,如果赢了,他就带上林怀鹿一起走,或者一起留。
兄弟乱lun,他当然怕,可更令人害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想拥有林怀鹿,以恋人的身份,而不是所谓的哥哥弟弟。
林怀鹿同意了谢盛的邀约,挂掉电话,纪驰一句话十分干脆:“他还真是及时,那我问你,我和他之间,若要你选一个,你怎么选?别拿我当你的哥哥,你若是介意这层关系,我宁愿不认你。”
只有一条路,不进则退。
纪驰克制着心chao的波动,冷静得可怕,仿佛六亲不认,世间一切与他无干。
林怀鹿怔怔看着他,他们做尽了极亲密的事,这些日子就像一个梦魇,他怎么能不介意,就是因为介意,才要永远不见才好。
“我先走了,学长约我下午见面。”语罢林怀鹿就要仓皇转身。
一把伸手截住他,触手的皮肤微凉,让林怀鹿面对自己,纪驰冷静地逼问:“你不愿意?”
林怀鹿抬眸,那里面装了泪光,泛着晶莹,看起来如同一只可怜的小鹿,眼尾烟红,雾气蒸腾,他就那么看着纪驰,说:“我从来都是不愿意的。”
空气肃穆,鸣笛声远去。
僵持了半分钟,察觉到握在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林怀鹿轻易挣脱开,愣了一下,然后跑了,他跑得太急切,如果此时他回一下头,就能看见纪驰前一秒波澜不惊的眼中,这会儿全盛满了悲伤。
巷子里的那个人立在原地,途中无人经过与打扰,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久到腿根发麻,思绪万千,才拿出手里,拨了一个号码。
“我听你的。”痛楚滑过眼底,直到悉数淡去,纪驰冷冷地说,“他混不了国外,就还他安宁吧。”
第二十七章
林怀鹿平静地坐着,头发淋了小雨变得shi润,软趴趴顺在脑袋两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对面谢盛的叙述,那些所谓的重要的事。
只见谢盛面露愧色,一五一十地述说:“怀鹿,我恋爱了,是个男孩子,很可爱,喜欢撒娇,相处之后发现我很喜欢他,是……是在你失去联系之后认识的,我犹豫了很久,因为我还没有回复你,贸然和他在一起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