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想到这个问题,好奇而已。”
宁檬不疑有他,打趣道:“没想到也有你好奇的事啊,还以为你是了却尘缘活在二元次的生物。白宁,你不用和他去比,你已经很棒了。哦,对了,今天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已经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那稿子……”两人讲了些琐碎的事,收线,安柏宁看看时间。不早也不晚,他拉开窗帘,天穹漆黑的,对面的楼房从窗户里透出零星几盏灯光,他定定望着,睁眼到天亮。
心终是不听指挥,妄想着能再见那人一面。
最后一面。
出门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去机场的路上,城市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同一张面纱裹住它原本的面目。安柏宁看不清这个城市,也看不清自己时而激烈如擂鼓,时而沉入荒芜沙漠的心。
安柏宁全副武装等待着,鸭舌帽压得低低的,不眨眼瞅着进候机厅的大门。大约中午一点左右,那个他翘首以盼的人出现在视野,男子着一身熨帖整齐的西装,长眉入鬓,神姿英发,都是他今生无法忘怀的挚爱。
“爸爸。”
不由自主,他走到大厅的落地大玻璃前。人群不算稀少的候机厅,他一眼就找到他认出来。“请前往H市……”直到播报检票,安柏宁不舍得收回目光,指尖在身侧描绘着男人的轮廓。
“喂。”
突然,肩膀被拍了下,安柏宁条件性回过身,脸上悲伤的表情还来不及抹去。
对方是一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男孩,穿着朋克衣裤,戴一副大墨镜,很夸张的打扮。瞧见安柏宁的脸,他明显错愣住,而后口气不好的说:“你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干嘛?难不成又是老头子派来跟踪我的?”
安柏宁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此刻根本没心思搭理一个陌生人。斜了对方一眼,他抬腿便走。
“啊”男孩嘴角挑起一抹讥讽,三步跨上前,一把就拽住他,“本少爷问你话呢?哑巴啊。”
安柏宁一甩胳膊,挣脱他的钳制,继续朝前走。
“你他妈的。”男孩啐了一声,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少年的心性被激起,冲到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一撸衣袖,挥挥拳头。“我告你,别惹我,否则有你好看。”
“我惹你什么了?”安柏宁冷冷瞅着他。
男孩一震,随后趾高气扬的梗着脖子道:“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为什么要回答。”
“……”
“请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并不认识你。”
丢了面子,还有几个女生拿眼看了过来,就互相咬耳朵嘀咕着什么。男孩变得恼羞成怒,“kao,拽什么拽。你今天忍恼本少爷了,快和我道歉。”
安柏宁眉心一蹙,侧身就走。
“臭小子。”
“宁宁。”
像被施了定身咒,安柏宁根本无法行动一步。所有杂音摒除,男人叫他的声音醇厚富有磁性,十分好听,安柏宁听在耳朵里如同魔咒般。
“宁宁,是你吗?”
魔咒解来,安柏宁愣了几秒。随后,他立刻拔腿就跑,只管没头没脑往前冲,也不管撞上什么。邀来一辆出租车,上去他双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哆嗦。
那么个声音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可,他那么害怕,他真的不敢再面对曾经那活生生的一幕。那些痛苦,只在梦里,在回忆里便足够让他轮回一次。要是要来演练一边,如来佛都不能超度他了。
“小伙子,到家了。”出租车师傅连叫了他几声,才见他反应过来。
安柏宁歉然一笑,付钱下车。他失神落魄在原地站着,太阳明晃晃的,却无法照到Yin暗chaoshi的心底去,那里锁了一池阳光永远无法到达的水洼。
水洼里,囚了安柏宁那颗爱死安昊的心。
“你跑什么?”
安柏宁身子弹了下,当场懵住。
下一刻,一手大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收拢双臂将他圈在胸前。
久违的怀抱,难以忘怀的温暖,熟悉的灼热吐息打在耳尖,“我老了,快追不上你了。”闻言,安柏宁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臭小子,我是怪物吗?跑的那么快。”男人埋怨。
安柏宁吸吸鼻子,用力眨眨眼,“我就是喜欢跑步,你追来干什么?”
那人把脸埋在他侧颈,声音闷闷的,“你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永远不懂,你这一刻能宠我上天,为什么下一秒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些年,爸爸很想你。想你有没有受别人欺负,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饿肚子。每天,都会想很久很久。”
肩上的重量沉沉的,心也沉重得喘不过气。
安柏宁心底苦涩,“我过很好,爸爸。”那个称呼,永远是横在他们之间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太深太宽,以至于,他们连迈出一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