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煜咬紧了牙关,才强迫自己不要把怒气冲向那些人,他大步走了过去,先是试了试慕容辰头上的温度,很烫还有很多汗,又摸了摸他的手。
“钱大夫,这个人的性命就拜托你了,请务必将他治好。”
拓跋煜嘴上说的很客气,然而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却隐藏深深的杀气,若是真的有个万一,他又岂能留这些人的性命,一起来陪葬吧。
不顾钱大夫的阻挡,拓跋煜毫不避讳的将慕容辰抱进怀里,看着这些人为他诊治。疫病算什么,他根本不怕被传染,若是被传染了也好,两个人同生共死,没被传染也不错,可以亲自照顾这个人。
钱大夫写好了方子让医侍们去抓药,小千也被派去熬药,拓跋煜问了一些照看病人的方法就独自留下来照顾慕容辰。
拓跋煜将慕容辰脸上的易容卸了下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隐藏身份了,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又出门打了盆热水,来给慕容辰擦擦。
拓跋煜擦的很用心也擦的很心碎,只不过短短几日,这人就瘦的连骨头都能看得见了,大概是害怕身份被发现,这人也没让侍从给他擦过身子,加上不停地出汗,这会儿身上脏的不行。拓跋煜没有嫌弃只有痛心,他知道慕容辰是个多爱干净的人,而此刻他病的却只能这样狼狈的躺在那里。
擦完身子,拓跋煜又赶紧给换了一床被褥,这才看到慕容辰的眉轻轻舒展了一点,他俯下身子在慕容辰的眉心印下了一个吻,别怕有我在。
曾经的所有迟疑和防卫,在此刻都化为乌有,拓跋煜看着慕容辰的目光深情而执着。既然连上天都让我们一起经历生死,那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慕容辰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虽然还是很难受,但身子清爽了很多,Jing神也恢复了不少。然而他才想动动手就发现,自己竟然光溜溜的,而且还躺在一个同样光溜溜的人怀中,那人的长手长脚死死的缠着他,让他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刚想抬手推开这人,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那人光滑的皮肤和坚硬的胸膛,再加上慕容辰根本就没有力气,这会儿不像是要推开人,反而像是邀请般的把手放在了那人的身上。
“你醒了?!”拓跋煜惊喜万分的把慕容辰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这段时间慕容辰一直昏迷,让他每天都在担心,恨不得替他难受,这会儿终于看见人醒了,拓跋煜知道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慕容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干渴的喉咙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恹恹的靠在拓跋煜坚硬厚实的胸膛上,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个男男大防,也知道拓跋煜都是为了照顾他,但是……这种情况还是不是很好吧,慕容辰有些纠结。但是他又清楚这完全是拓跋煜的好心,若不是他赶回来还贴身照顾,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自己的这条小命都没了,哪还有机会想东想西。
拓跋煜赶紧从床头拿了杯水,又发现水是凉的,只能先将慕容辰裹紧,自己则就随意披了件衣袍下了床,从茶壶里倒了一杯热水。轻轻地将慕容辰扶起来,一点一点地喂他喝水。
慕容辰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十分虚弱的说:“殿下,您不该在这里……”
“你还没恢复,不要多讲话,歇会儿,一会儿还得喝药。”
“殿下,你……”
慕容辰无奈的看着被放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迫于拓跋煜眼神的压力他只能点了点头,又被他扶着躺了下去。接着,就感觉到一个热乎乎的身子钻了进来,让慕容辰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快点好起来吧……”
慕容辰想要说这样不对,然而听着拓跋煜那充满关心的话、看着他满眼疲惫的样子,又只能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他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自己的性命都是拓跋煜救的,而且是两次,这样的恩情就算是用尽一生怕是都还不尽,还去指责拓跋煜不该跟他躺在一起,真要是这样说了,那才是薄情寡义,就连慕容辰都会看不起自己。
慕容辰没有回应,因为他没什么力气,若不是为了吃药,这会儿还想要睡去,再加上这暖烘烘的被窝和拓跋煜不停地拍抚,让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别想要眯过去。
过了没一会儿,听到了敲门声,慕容辰轻轻将脸转过去,藏在拓跋煜的怀中,才听见拓跋煜让人进来。
“药就放那里吧。”
“是。”
“还有些烫,凉一会儿再喝。”
慕容辰微微点了点头,上次受伤就是拓跋煜照看他,这次生病亦是,自己还真是个拖后腿的。他不得不承认,拓跋煜真的对他非常好,在没有知道他身份前就非常非常的好,有时他都忍不住多想是不是拓跋煜也对他有点意思,可是后来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拓跋煜总是和自己保持着距离,这样的姿态不像是喜爱。
难道说真的是君臣间的惺惺相惜,慕容辰表示不懂,可是看着拓跋煜这样贴身照顾他的样子,心里是感动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