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安否?”
周长慕见他问得急切,想到以往殷鹤晟提起这少年时的神色,心中免不了有些许异样,只道:“殿下无恙。诸位远道而来,必定劳苦。若是忙赶着参见殿下也未免唐突。不过先安顿下来歇息休整,待晚上自有接风宴。届时殿下必来与诸位相见。”
温酌听他这样说,晓得其中恐怕有什么缘由,只是此地到底是周长慕的地盘,在人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太不识抬举,自然是应下了。
第137章 第 137 章
温酌等人虽入了城,却因着军情机要为了避嫌不得住在营中。周长慕也没含糊,当下嘱了人安排住处。
这柴门关乃是边关要塞,与州府大城不可同日而语,住的亦是寒酸,瞿让见状唯恐这位没见过世面的小世子跳脚,很是说了几句哄人的好话。温酌莞尔道:“瞿大人多虑了。此地寒凉如斯,洛王殿下尚且住得,温酌又能娇贵到哪里去了?”
等众人安顿下来,天色已沉。
温酌歇了一回午觉方起来,上官九就上他屋里来了。
两人坐着喝茶,也不过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上官九瞧他神思不宁,试探道:“酌哥儿是有什么劳神之事么?倒不妨同我说说,说不得为兄能分忧一二。”
温酌抬头看他,愧道:“哪里。不过是前些日子慌里慌张地极是仓促,那会倒觉不出累。如今担子卸了,反倒是觉出些了。”
上官九静静端详他片刻,才伸手要给他额上探去,不想温酌微微一侧躲开了,道:“不妨事。原也不是发烧,多歇几日就是了。”
这样一来,气氛倒有些尴尬起来。
上官九只得收回手捧着茶盏仿若毫不在意一般,道:“你身子弱,委实该多歇歇才是。”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季衡忽来了,见上官九在此神情有些踌躇。
只是上官九只是纹丝不动,也不见回避的样子,温酌便对他道:“但说无妨。”
季衡自然是回禀殷鹤晟去了。只是他身为外头的属官,哪里能随意进王帐,慢说洛王,便是连裴云都没瞧见。
倒是营中有他孰人,他才探了些旁的消息来。
也是温酌等人赶得巧,昨日羌奴才进犯,免不了一场大战,引得城中诸人警觉不已。
要说这羌奴竟也是学乖了,如今倒用起消耗战的套路来了。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场,才沾着甜头便跑了。这对歆军来说却是烦不胜烦——你若去追,这些个蛮子乃是惯常骑马的游牧出身,一个个跑得可比兔子快多了,再者还不知他们后面藏了什么后手,要是有埋伏可不是要吃大亏不成;要是不追吧,就这么看着这些个gui孙跑了,又难咽下这口气。眼瞧着城中粮草紧缺,到时磨也被羌奴磨死了。
上官九道:“难怪来得路上闻着血腥气如此重,原来如此。”
温酌摇头道:“这也不是办法,料想这城中必是藏了羌奴的探子,不然怎么晓得此事?”
季衡道:“听说晋吕侯下令柴门关只进不出,为的便是防探子作祟。”
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又哪里是容易的事?
正说话间,外头忽的又sao动起来,只听下面的人急匆匆来禀报竟是羌奴又率军来犯。
瞿让亦是消息灵通,不过一会功夫就赶了过来。他做人甚是潇洒,这会还不忘打趣,道:“这回怕是接风酒也要泡汤了,倒给晋吕侯省了一笔花销。”
只是如今众人都笑不出,上官九道:“既如此,我便去瞧瞧情形。瞿大人稍待,外头风大,世子莫着了凉,还是进屋去等我消息便是。”
第138章 第 138 章
温酌第一次如此临近战场,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一种不安,但他又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热血沸腾。随行的人们都被唤了来,众人集结在堂屋听凭温酌示下。
季衡跟着上官九一块去见周长慕去了,云想容倒是仍在温酌处,作出一副陪侍姿态,想来是不愿自己洛王暗桩的身份曝光。谢蛮很是有些沮丧,他虽前几日就赶上了,但是没借来平王的兵,因办砸了差事险些送了一众人的性命,这些天一直垂头丧气。虽被温酌宽慰开解了几句,仍是丧家犬似的落魄神情。
说起来他也是极其冤枉,平王殷沣聿乃是今上的表弟,昔日险些死于朝野Yin谋。只是温酌万没料到此人会背信弃义,不顾温士郁当日救命之恩,全不顾温酌死活。
不过既然老天好生之德,世子洪福齐天,来日温士郁自然要与这老匹夫好好计较一番的。
温酌坐在主位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并不说话。其实若说起来战事如何与他们关系并不大,于温酌的职责来说早就尽了人事,不但查清了染州案的关窍,连这粮草都给亲自送了来,便是皇帝都挑不出什么不是的。
只是没见到殷鹤晟一面总让温酌百般难耐,他这会若是再读辛稼轩的那首来,定是能知道“众里寻他千百度”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有时等候的滋味反而更令人焦灼,一众人虽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