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年事已高,还须再用些药瞧一瞧才稳妥。”
如此看来,皇帝虽然昏迷,性命倒是无碍。
殷鹤晟心下稍安,却见张院使上前一步,悄声道:“殿下。”
他神色有异,殷鹤晟顿时惊觉,便听老太医走上前来,俯首在他耳侧道:“老臣行医数十年,自认手段不差。前几日陛下调理得已有些起色,今日看来确有蹊跷,我方才离着陛下近旁,闻着倒像是被用了什么旁的药。”
张院使能说出这样话来已是不易,殷鹤晟不由一怔,面上却是不显。略一思量,又对张院使道:“张院使乃是杏林圣手,只是不知这药味旁人是否也闻得出来?”
老太医稍稍想了想,答道:“倒也未必闻不出来。想来用药之人别有居心。”
这药既是他能闻出来,旁人未必不知道,这样看来自然不是要害皇帝的性命了。只是即便不是要谋害性命,此人已能在皇帝汤药中动手脚,所图必是不小。
老太医提了这几句,便自去行事。
殷鹤晟心中暗自想着,踱步到殿前,只见合宫的侍从宫人行色匆忙,无不是一派尽心竭力的模样。总管太监曹至眼下发青,正指使着手下人忙这忙那,冷不防瞥见太子殿下走过来,连忙行了一礼:“殿下。”
殷鹤晟微微颌首,道:“曹公公这些日子辛苦。”
曹至却是受宠若惊,忙道:“太子折煞老奴了。服侍陛下原就是奴婢等的分内事,只盼陛下早日安康便是奴婢等的福气了。”
殷鹤晟点点头:“曹总管忠心可鉴。不知父皇这几日都是用的哪些药,是哪几位娘娘在侍疾?”
曹至微微欠身,心中却是暗惊,皇帝所用汤药专人配制熬煮,皆是有据可查,全部备案的。若只是问汤药的话,谁会比太医们更清楚的?看来太子便是要问内宫侍疾的名录了。
只是好端端的来问这名录……曹至一惊,想到方才太子问及汤药,莫不是皇帝的药出了岔子,且还可能是疑上了侍疾的妃嫔!
曹至脑中飞快作想,嘴上答道:“这侍疾的妃嫔俱是容妃娘娘指派的。这四日来都是冉嫔娘娘侍疾。”
“……冉嫔娘娘?”殷鹤晟狐疑道,“只她一人侍疾?”
“是。”曹至道,“陛下尚清醒时便说冉嫔娘娘服侍得好,便娘娘一人足矣,不用其他的娘娘轮着来了。只是昨夜杨妃娘娘也来了一趟,说是思念陛下,前来探望。”
殷鹤晟微微冷笑,涵王子肖其母,母子俩这装模作样的做派倒是一模一样。只是冉嫔侍疾多日俱是好端端的,怎么昨日杨妃才来一趟,父皇今日便昏厥了?殷鸿兆到底有什么Yin谋?
第170章 第 170 章
杨妃已有些坐不住了。这后宫里的Yin私手段,她不是第一次动手,不过动到皇帝身上却是第一次。
殷鸿兆跟她交待的清楚,给父皇用的药并不伤身,不过就是昏睡罢了。那会殷鸿兆枕着她的膝头,轻声道:“父皇Cao劳多年,这才病了。合该要多歇息歇息才是。咱们这也是替他分忧。”
这些话她记得清清楚楚,有些惊心又有些麻木。她孩儿说的也不无道理,都是殷氏子弟谁人来坐那龙椅不都一样么?
只是她不理解为何要先对殷雁娱下手,这小崽子才多大一点,便是哪天夭折了也不奇怪,何劳他们来动手。
倒是殷鹤晟,那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殷鸿兆笑了笑,道:“母妃您想,二皇兄在外头,咱们可不是要给他一个入得后宫来的理由不是么?如今父皇重病,若是皇弟夭折,他怎么都要来瞧瞧的不是么?”
这倒是了。杨妃心里略酸,殷鸿兆一表人才,又有学识,可惜平日里只与皇亲世家往来密切,那些个外臣倒只会恭维太子,如今又是那洛王……如今,连他也成了太子。再不狠狠心,何日才能轮到他的鸿兆啊?!
如今这计策虽仓促些,却是合用。那殷鹤晟不是素日与殷雁娱兄友弟恭么?待那小崽子死了,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怎么样也要来瞧一趟,届时便让他有来无回。
皇帝统共四个儿子,废了一个,再死上两个,怎么样都该轮到他殷鸿兆了吧!
“我儿!”杨妃忽地不安道,“这未免风险有些太大。到时你父皇必是要彻查此事,你……”
“母妃莫急。您想京中如今不过只有平王叔在,父皇岂会让他插手此事?究竟是儿子亲,还是表弟亲?”
殷鸿兆笃定道:“况且,我已在筹划良久只在一击,母妃您定要助我成事啊!”
杨妃轻轻抚他头顶,微微一笑:“好。”
杨妃渐回神,见走进来是恰是亲信小喜,那宫女对她微一行礼,凑到她身侧启口轻言。
语罢,杨妃顿时大吃一惊。
原来前几日她已让人动手换了容妃的熏香,容妃与皇帝一般也是头疼的顽疾,被这熏香里头的药一引,这几天头疼欲裂,简直生不如死,莫说调停理事了,便是连起床都成了难事。
这理事之责,便这样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