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汉军右翼。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战斗之初,汉军占尽优势。新蔡太守凭借战场经验,以个人勇武,硬生生扭转不利,率不足八千的守军,和几万汉军战得旗鼓相当。
“击鼓。”
桓冲立于大纛之下,举千力镜观望,发现新蔡太守所在,当即给部将下令。
鼓声变换,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
新蔡太守左冲右杀,迎面遇上刘牢之,马槊和长枪猛烈撞击,当当数声,火花四溅,可谓势均力敌。
就在这时,郡城方向突然升起一股浓烟。
紧接着,有喊杀声从身后出现。
新蔡太守顿时大惊,被刘牢之抓住机会,一枪挑飞马槊,扫落马下。
“禀大都督,郡城已下!”
一员武将飞驰而来,向桓冲禀报战况。
来者银甲银枪,面容俊朗,英姿勃发。
不是旁人,正是笛声江左第一的桓伊!
桓容初见这位族兄,以为他是不折不扣的文人。
哪里想到,这位性情谦逊、气质儒雅的桓叔夏,实是少有武才。刚刚及冠就为大司马参军,更曾随大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
战前,桓冲命刘牢之阵前迎敌,西中郎将桓伊和辅国将军谢琰在他处上岸,绕过出战的守军,奔袭郡城。
新蔡太守本欲将汉军拦于河上,哪里料到,自己领兵出战,恰恰落入汉军圈套。
大半兵力被牵制,郡城转瞬被下。
城内守军拼死鏖战,终抵挡不住汉军猛烈攻势。兼城内有人响应,于战事最激烈时打开城门,迎汉军入内,本就陷入困境的守军登时大乱。
主簿和主记室亲上城头,门下贼曹及议生等率青壮力战,仍挡不住如chao水般的汉军。
城门被破,汉军不断涌入。
守军逐渐力竭,一个接一个倒下。
新蔡主簿浑身染血,身边部曲十不存一。遇桓伊登上城头,劝其投向桓汉,仅是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平静,既没有大骂汉军,也没有悲哭国运。
“素闻桓汉天子仁德,爱惜百姓。两国交战,百姓无辜,万请将军怜惜苍生,莫要行屠城之举。”
得桓伊允诺,主簿放下长刀,整肃衣冠,面长安方向而拜。
“我乃秦臣,历代先祖皆效忠于秦氏。今食君禄,不能守城退敌,有负君王所托,唯一死以谢厚恩。”
“望将军信守承诺!”
话落,主簿飞身跃下城头,摔落于城门前,当场气绝身亡。
“收敛义士,厚葬。”
主簿自尽,主记室战死,门下贼曹落马被缚。
议生见事不可为,得桓伊允诺不伤百姓,不对守军秋后算账,命守军和青壮放下武器,随后横刀颈前,自刎而死。
战后清点,新蔡共有职吏五十人,散吏十三人,除十余被俘愿降,多数为秦尽忠。战死者超过三十,余下皆自尽而亡。
性情之勇烈,实令人敬佩。
新蔡郡城已失,五千守军陷入汉军包围,孤立无援。
战斗持续到傍晚,新蔡太守被斩断一臂,死于阵中。守军耗尽气力,抵抗再不成气候。
夜色降临,船头岸边亮起成片火把。
五千秦兵仅剩不足两千。
桓冲下令停止进攻,以谋士至阵前劝降。
新蔡太守已亡,三名幢主尽皆战死。一名肩膀带伤的参军被扶到阵前,沙哑道:“桓大都督可能允诺不伤百姓,留一干将士性命?”
谋士高声道:“官家仁德,大都督亦非嗜杀之人。两国交战,百姓无辜。足下尽可放心。”
火光照亮河岸,河中停泊的大船仿佛一只只巨兽,愈发显得骇人。
参军转过头,看向身后将士,心知只要自己不点头,这一千多人都会死战到底。
然而……
苦笑一声,参军推开搀扶自己的队主,解下发冠,佩剑平举身前,沧然道:“仆愿降。唯请将军遵守承诺。”
战场上一片寂静,战鼓声、喊杀声尽数消散。
唯有夜风席卷而过,带起浓烈的血腥气和刺鼻的火药味道,同战死的英魂一起,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和惨烈。
“战死将士皆钉棺埋葬。伤者诊治,不可轻慢。”
“将兵入城之后不许滋事,不许侵扰百姓,违者军法处置!”
“闻新蔡缺粮,查点场内粮铺。如情况属时,天明于城前架锅煮粥,派快船往汝南调人调粮。”
桓冲彻夜未眠,同麾下商议接掌郡城之事。并决定,待淮南粮到再兵发襄城。
经汝Yin、新蔡两场大战,大军需要修整。正好在新蔡停留几日,期间派人往建康送回战报。
夜色渐深,船舱里灯火通明。
郡城内,汉军取代秦军巡视城头,严守城门。被俘的守军和青壮暂移至城外,和出战的秦军看管在一处。
新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