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外卖盒子随处可见。
夏熄往里走,喊了一声傅知柏,没有回应。他打开楼梯的灯往上走,在二楼房间也没看到傅知柏。
黄杨站在楼下,看夏熄下来了,便说:“傅哥可能出去了吧。”
夏熄的楼梯走了半段,听到黄杨的话,呆了几秒,没有站稳,脚下一滑,人往后跌。他反应过来抓着扶手侧过身支撑着,膝盖却重重地撞在了楼梯台阶上。
太疼了,膝盖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他痛的叫了出来,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黄杨都吓傻了,回神立即跑了过去,拉着夏熄的手臂,“夏熄你怎么了?”
夏熄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不停地摇头,哑着嗓子对黄杨说:“我没事,没事。”
“我扶你下去。”
黄杨要去拉夏熄的胳膊,夏熄却突然往后缩,低声道:“别碰我。”
黄杨的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夏熄缓缓吸了口气,他自己撑着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说:“我自己能站起来的。”
他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右腿上,一瘸一拐地走到楼下。黄杨站在楼梯上看他,见他走到客厅,灯光跌在了他的肩上,明明是温暖明亮的光,可他却像是被一层Yin郁的蓝笼罩着,孤零零的无助的一个人。
许微寒回国是来处理家里的一些事,他们许家家大业大,家里的孩子也能组成一个足球队。许微寒的父亲墙内外都开花落子,大概是想弄个什么九龙夺嫡的盛况,把他这几个儿子互相之间弄得跟仇人似的。
许微寒回来就是要应付这事,他和傅知柏吐着自己最近的郁闷。傅知柏靠在沙发上打量着他,时不时接一句。
等许微寒把那些糟心事都说了一通,心里头才舒服了些,他看向傅知柏,问:“我都说了那么多,你也说说你最近在做什么?怎么那么闲,这不像你啊。”
傅知柏抓了一下头发,慢吞吞道:“我找到我哥了。”
许微寒点头,“这全世界都知道了。”
傅知柏捏着大拇指上的戒指,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说:“我爱上我哥了。”
许微寒没反应过来,傅知柏瞧着他呆愣的脸,轻轻笑了笑,他说:“我觉得他就是长在我心里的那个人,完完全全符合我的喜好,我爱他,根本不想拿他当哥哥。”
无声片刻,许微寒艰难地组织语言,缓缓道:“和自己哥哥……傅知柏……你比我厉害。”
许微寒想想一下自己和家里那几个哥哥发生关系的情形,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
傅知柏撇嘴,“别调侃我了,我现在正愁着呢。”
“你哥他什么态度?”
“他什么都不懂,就拿我当弟弟看,但特别依赖我。”一说到夏熄,傅知柏的眼睛亮了亮,他对许微寒说:“他长得很好看。”
许微寒挑眉,随口道:“照片看看。”
傅知柏“哼”了声,说:“不给。”
许微寒也“哼”了一声,道:“谁稀罕。”
傅知柏喝了酒,他酒量是总所周知的不好。许微寒看他要醉不醉的样子,也不拖着他,给他喊了车,让人送他回去。
傅知柏靠在车里,许微寒撑着车窗上,低头看着他,忍不住道:“要有什么事就找我。”
傅知柏撑开眼皮看他,笑了笑,对他说:“你要是破产了,我也能接济接济你。”
许微寒笑骂道:“滚吧,没一句好话。”
傅知柏回到家,司机问他要不要扶他进去,傅知柏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摇摇晃晃走到门前,头抵在门板上,低头看着密码锁,按密码的时候按错了两次,他长吁一口气,还要再试,门就开了。
夏熄站在门内,仰头看着他。傅知柏揉着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迟疑不定地喊道:“哥?”
傅知柏身后的夜空挂着满月,银辉洒下,落在傅知柏半侧脸上。夏熄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目光从月亮上挪到了傅知柏身上,他低声问:“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喝了点酒。”虽然不确定眼前的哥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傅知柏还是乖乖回答,他说完打了个嗝,脚下趔趄差点站不稳。
夏熄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转过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傅知柏的重量压了下来,夏熄的左腿膝盖像是被什么给挤到一样,酸痛传来,他自己硬生生忍住了。
傅知柏靠在他哥的肩膀上,嗅到夏熄身上的味道,醉的似乎更厉害了。他张开嘴,在那寸柔嫩的后颈上咬了一下,又舔了一下,感觉到身下的人轻轻颤抖,他就得逞地笑了笑。
夏熄背着他往里走,走了几步,傅知柏突然张开双手从后抱住他,他闷闷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我贪玩,从小区里面的滑滑梯上摔下来,手都磕破了,流了很多血,我一直在哭,你也吓坏了,跟着我一起哭。然后你就一边哭,一边背着我回家。你明明哭得比我还大声,却还一直不停地安慰我,对我说,快到了,叫我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