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陈岁阳严肃提醒,解释道:“她的确是今日到的,那时你与秦叔在书房商谈事情,不知晓也正常。况且……”他顿了顿,又道:“与父亲吵嘴不是什么喜事儿,她不愿让旁人知晓。”
“哦——”闻言,董传林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等皆是旁人,可陈岁阳不是,还能在夜深之时前去安慰。这其中的弯弯绕怕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陈岁阳着急赶时间,言罢便摆手匆匆前往,并未听见的调侃。
董传林轻叹一声。也不知是在感慨不解风情的木头悄悄开花,还是在同情不知不觉陷入爱河难以自拨的哥们。
反正哪个都是喜事,为他高兴就对了。
深夜里这一顿折腾,第二日陈岁阳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难得晨起困难户能催人起床,董传林来了兴致,早起带来的烦躁通通扫光,饶有兴致地打趣。
陈岁阳火急火燎地忙着洗漱,只敷衍地应两声。
一顿紧赶慢赶,早饭时间彻底折腾没了,两人去伙房拿个馒头边啃边走。
董传林肚子早就咕咕叫,没一会儿两个大白馒头就下肚。陈岁阳起床迟了,胃口不大,走到书房门口时还剩大半个。
本就起晚了,怕再耽误时间,走到书房门口他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往嘴里塞。
从转角处出来的秦叔和尹掌柜正巧看见这一幕。把他当亲儿子的秦叔心疼坏了,连声说让他慢点慢点,别噎着。
突然出现的两人让陈岁阳的吞咽变得困难,他梗红脖子才把馒头咽下。
见状,秦叔少不了一通说教,叮嘱完他不该如此马虎吃东西,秦叔又道:“每次让你早些歇息你都不听,看你那眼皮底下都黑成什么样了。昨晚是又在对账单?”
话落,新添两道目光落在陈岁阳身上。
其中一道是董传林的,他闻言细细打量,陈岁阳眼底的青黑尤为明显,脸色苍白无力,头发懒懒的束着,满身疲态。
陈岁阳下意识地摸摸眼底,心虚地瞥了一言不发的尹掌柜一眼,慌乱地说道:“嗯……是,上月账单有些繁琐,我看得慢些,便睡晚了。”
“我就知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秦叔大力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身体要紧,可不肯轻易马虎。”
陈岁阳忙不迭点头,保证自个会好好注意身体。
秦叔还欲叮嘱几句,余光瞥至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不悦的尹掌柜,他立马噤声将书房门打开。
整场商谈下来,陈岁阳没说过几句话,连秦叔有意让他表现时,他都显得不是很情愿,寥寥几句便结束。他异样的表现让秦叔回头看他好几次,董传林也不由得多多关注他。
他注意到陈岁阳极其躲避来自主位的目光,手紧握成拳,眼睛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坐在主位的尹掌柜却很执着,明明无人与他对视,他的目光还是流连忘返。
董传林歪着脑袋琢磨,他猜测两人的怪异一定和昨晚陈岁阳去哄人有关系。难不成尹掌柜发现了陈岁阳心怀不轨的事儿?那也不应该这么冷淡啊,自家白菜被路过的猪拱了,怎么也得暴揍一顿泄恨吧。
想着想着,一记推攘打破董传林的脑洞。
是陈岁阳。
该苦恼的人在认真开会,反倒他多此一举的瞎Cao心。董传林赶忙收起遐想,应一声在。
“你把活儿移交给手底下的人,跟着莫叔跑一趟。”尹掌柜看出他的游神,眼神带着责问,是不可反驳的语气。
一无所知的董传林乖乖应好,他还没傻到要撞枪口的地步。
散会后,董传林屁颠屁颠地跟在莫叔后头,他先检讨了游神的错误,再保证以后会认真听讲,最后才切入主题问行程。
莫叔听完顿住脚,望了他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不是——”董传林懵了,“莫叔您干嘛呢?别失望啊,我是真的不敢了,下回保证认真听,绝不来麻烦您。您别这样啊,我会难过的。”他怕光说还表达不了诚意,伸出三根手指头朝天一指。
莫叔摇头:“与此事无关,我只是想感慨一句。”
“啊?”
“无碍,你把剩余的活儿移交给小李,收拾好行李随我明天出发。”说完,莫叔没等董传林应声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董传林本就满肚子的疑问,又遭莫叔这欲言又止的话,他肚子脑子都装满浆糊。他本欲回去问问陈岁阳,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到了饭点好不容易见到人,他却说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那你当时在听什么?”
陈岁阳诚实地点头,坦荡道:“我游神了。”
董传林欲哭无泪,摆摆手落寞回屋。还是见招拆招吧,有莫叔守着,应该出不了大事。
翌日,董传林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经过询问,他才知道,这儿就是传说中的京城。马车未在繁华的地带多停留,直接将人送至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