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全是同一个人的身影。
他是真的想他了。
待一切准备就绪,出发来得很急切。
董传林动作利落地跨上马,为了这趟行程更加方便,秦叔特地让护卫队里骑马技术最好的小哥教授。他曾在现代拍古装戏时骑过马,虽只是小打小闹,但基本技巧还是记得一点,真正上马时倒也没有太难堪。
不到一个时辰,他便能自如地攥着马绳溜圈了,小哥夸赞道董传林是他见过的骑马最有天赋的第二人。
董传林顺着话问第一人是谁。
小哥挑眉不可置信地回答:“当然是韩松韩哥啊!队里最烈的马他都能轻松驯服,比傅主事还要厉害!”看着董传林的嘴角上扬,他用手肘碰了碰,道:“董老弟你可真有远见,早早就把韩哥给定下了,要不然和他人竞争可不是件易事啊。”
竞争?
董传林听不明白了,蹙眉道:“你是说——有人喜欢韩松?”
“何止是有人,光我们护卫队就有好几个……”见董传林脸色越发黑沉,小哥极有眼色地闭嘴,换个话题道:“不过你放心,韩哥对你是矢志不渝的,别人他瞧都瞧一眼的。”
他要是敢乱瞟老子就去拿根绳把他拴住!走哪带哪!
董传林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面上还是维持风度笑笑回答:“那是自然。”
领着十辆载满药材的马车,漫长艰辛的送药之旅开始。
此时,千里之外的军营才刚平稳。
两个时辰前,夜深人静之时,大金国发起了这五天来的第三次进攻。
打仗耗时伤神,一般人都不愿如此费神地反复发起战役,一来对自方将士辛劳,二来对方将士不可能毫无准备,真打起来也不可能占多少风头,顶多是消耗对方的时间与耐力,再趁其不备来场猛的。
无论是多么强悍的队伍都不可能做到整天Jing力充沛时刻作战准备,比耐力是项持久战,也是众将士最不愿遇到的情景。
可看如今的情形,对方对持久战是真的偏爱。
一夜未眠的韩松刚卸下盔甲,欲简单洗漱后睡一会,帐篷外传来声音。
他道:“请进。”
来人是灼华,他身着一套威风凛凛的战袍,发梢带着水雾,看样子应该是刚巡查归来。
“所谓何事?”韩松对他的态度不算客气,一则两人除了打仗之外没有情分可言,二则他困意上头,实在没有心思招待人。
灼华习惯他的直来直往和冷淡,走到桌前自己倒茶,一连饮了三杯才停下。
见韩松不耐地蹙眉,他忽地笑了,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听说了吗?朝廷购置的药材正在来的路上,不日便可抵达。”
韩松颔首,这事他有所耳闻,可他不明白灼华此话的意思,军营里有专门负责伤患的管事,犯不着特意与他跑来说强调这事。
“药源于薏草堂。”
简短六个字成功将韩松的注意力吸引,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你的意思是传林会随送药队伍一同前来?”除了这层关系,他想不到还剩什么事值得灼华大费周章强调。
“聪明。”灼华没再藏着掖着,笑着说道:“你说若是这时将军派你去杨柳坳驻守,你心爱的董传林千里迢迢也见不到你,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毁了毁约另嫁他人?”
杨柳坳是与大金国交界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庄,距离他们驻守的军营不过十来里远。可军营有规定,没有命令不能随意外出。外人也无权限随意进出军事重地。若是他被派去杨柳坳,怕是有时间都难见一面。
明明他脸上笑盈盈的,可韩松却读出了几分恶意,低声警告:“我劝你别乱来!”
“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灼华大笑几声,“我只是说句玩笑话,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放心,我不会蠢到自己去剪红线的。”
他端起茶杯往外走,洋洋洒洒道:“快些休息吧,下午换班时可别打不起Jing神来。”
韩松握紧拳头呆呆地跌坐在床头,神志清醒哪儿还有困意。
他既期待又担忧,却还是希望时间快点走。
从杨柳坳偷溜出来总比隔着千里思念强,大不了挨一顿军棍,那也值了。
韩松认真估算了董传林的到达时间,越临近他估算的日子,他越紧张,生怕发生意外。
可他估算的日子都过了,人影还不知在何处,他想找灼华打听情况,又不愿助了他的威风。
辗转反侧他都难以入眠,思前想后他披上外衣撩起帘子往外走。
韩松与灼华职位相当,都是副将。两人轮流换岗,一人值白班,一人值夜班。两人刚换岗不到一个时辰,这个时间点灼华应该在城墙边巡视。
韩松目的明确地前进,果真在城墙根处寻到他。灼华正在指导士兵的防御动作。
他在远处看,灼华不管是防御还是进攻动作都十分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之势,一举一动都带着狠劲。这也难怪他之前三番两次对晖王不敬,晖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