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紧盯着宋奚。
“诺,说着就到了。”
宋奚话毕,贾赦便见一青袍少年面容朗朗地微笑进门,此人正是窦聪。
窦聪笑着给两位老爷请礼,便凑过来问他们聊什么。
宋奚和贾赦对视一眼,笑问:“真想知道?”
“自然想。”
“倒不怕说给你听,你师傅刚提起他宝贝女儿的婚事,我也想起来我家宋麓也没有婚配。”宋奚话刚点到此,窦聪就慌神儿了。
“那可不行,春晓心不在她身上,您们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害了他二人。”
“怎知道就是乱点?”贾赦笑问,“慢慢撮合,天长日久,也就有感情了。”
“肯定不行,春晓绝不会抢朋友妻。”窦聪快嘴道,话音落了,他就捂住嘴,有些后悔自己失言了。
宋奚见状也笑了。
“倒说说,”贾赦顿了下,接着认真地看他,“我家姑娘还未出阁订亲,怎么就成了什么人的‘朋友妻’了?”
窦聪慌张不已,忙跪地,然后偷偷畏怕的瞄一眼宋奚和贾赦,红了脸,忙跪地请罪,坦白自己的确钟意于迎春。那还是新帝登基宝通元年那会儿,他随母亲去尼姑庵祭奠亡父,碰巧贾母也带着姑娘们去了那里,不过是见礼无意间瞥了一眼,就有些难忘。再后来,他就多有心趁着自己在荣府的机会,多打听了一些她的事,这两年就越来越挂心。
窦聪连连叩首赔罪,表示只是自己中意迎春,“全是我一厢情愿,冒犯之处,还请师傅责罚,我绝不会有二言。”
“你竟真有这般心思。”贾赦冷哼一声,并没有给窦聪好脸色,转身拂袖而去。
窦聪愣了,转而看宋奚。宋奚摇了摇头,便也走了。
此后每日,窦聪都来给贾赦请安赔罪。
半月后,窦聪依旧如此。
贾赦方开口问他:“既然你诚心认错,便罢了,收了这份心思,大家就当没发生过。”
“徒儿知错,但心收不回了,难改初心。”窦聪驴脾气不改,梗着脖子道。
“便是以断绝师徒关系,永不得踏入荣府为代价?”
窦聪本刚起的气势,忽听这话,立刻整个人变成了打蔫的茄子,用打商量的语气和贾赦道:“真要这么严厉?师傅看不上我?您说说,我改还不行么?”
“任性,没礼貌,自以为是,耍小聪明,有时还有些心术不正。”贾赦道出一连串。
窦聪立刻重复一遍,表示自己一定会改。
“等你改了再说吧。”贾赦打发窦聪赶紧离开,别在他跟前碍眼。
宋奚刚好过来,窦聪见了,忙恭敬行礼,然后老实地告退。
宋奚倒是有些意外,惊讶问贾赦:“这孩子什么时候这般有礼貌了?”
“刚学会的。”贾赦指了指东的窗台,“瞧见没有,那窗户这些年已经快被他做凹下去一部分,这样想做我女婿?门都没有。”
“但这孩子是个有才干的,十分难得。你别回头严苛了,吓跑了他。”
“能吓跑的,也不配做我贾恩侯的女婿。”贾赦来脾气了。
宋奚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样,我还真怕你家姑娘嫁不出去了。”
“不怕,她老子愿意养她一辈子。她要真没找到中意的,我就把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都留给她养老。”贾赦道。
“我看你是盼着这一天,就不想把你的宝贝女儿嫁出去。不过呢,这次你怕是要失算了。”宋奚很认可窦聪,觉得他这孩子肯定能扛过贾赦的刁难。
贾赦斜睨一眼宋奚,终绷不住脸了,失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趁机多改改他的毛病。而今长公主已经瞧瞧和我家老太太在暗中商议他二人的婚事了。”
宋奚指了指贾赦,嗔怪他诓骗自己。
“算了吧,我能骗得了你?你不过是假装被骗罢了。”贾赦叹道。
宋奚笑了笑,不作否认。喝了茶后,对贾赦道:“杜春笑来信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去年妇人假太子案,游说各地统领派兵的人就是他。后来事儿了解了,他人却不见了。”
宋奚说罢,就把杜春笑写给贾赦的信递了过去。
贾赦不解地拆开心一看,方明白缘由。
原来这杜春笑一直没脸回来,而今才写了封信道歉,是因当初受制于假太子,协助他干了些丢人的勾当,虽然他所为没有直接伤及人命,但给贾赦和宋奚带来了直接和间接地麻烦,令他一直自责愧疚,并且难以启齿去道歉。他本是打算自责一生,让自己咎由自取,然而今碰到了一位特别之人,令他心中倍感挣扎。遂特意书信送给两位大人,陈明情况,请求谅解。若得到谅解,他心中释然,才好给人家姑娘将来。
“他倒是个负责的好男人。”贾赦笑一声,把信放在桌上,“他是你的人,我没意见。”
宋奚点头,便使个眼色给恒书,打发他回个信给杜春笑便是。
恒书一走,屋子里便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