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赵庄这时适时站了出来,解围道:“这夫人来军营,不正是给您要给您惊喜的吗?将军和夫人久不见面,夫人怕是想您了。”
陆将军听了赵庄这话,像是被说服一般,又和军医攀谈起来,倒像是十分关心的样子。
呸,他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关心的样子。帐外,玄深贴着营帐心里道。玄深几下包扎好就过来看沈清,结果却正看见传说中的那位陆将军走了进去,玄深不舒服了一下,生出极大的好奇心,偷听了一会儿他们说话。
听了一会儿,玄深心里头更不舒服了。那什么将军,明明就没有一点儿关心的样子,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看那将军动作,注意力全然不曾在沈清身上半分,若是他……
沈清从青州远来,那将军不问路上情形,被山贼所害,那将军也不见义愤,沈清谈话间气力全无,也不见他体谅半分。虽嘴上好似关切,却甚少注意到沈清状况。连他夫人衣服露了一大半,被人围着还谈笑。玄深远远望着沈清露的肩膀后背,再见他身边好几个人围着看,忍不住横了好几个眼刀过去。
赵庄和陈义背上一凉,这种凉飕飕的感觉很久没出现了。错觉,一定是错觉,许是将要变天的原因。赵庄整理了思绪,又回头看军医包扎伤口。沈清衣裳敞露,赵庄顾忌着身份不敢直视,一边又觉得不过是男人,看看也没大关系。他看看身边的将军,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放心了。
便是这个将军身份可疑,眼下他还是将军。
假模假样!玄深一边嫉恨,一边又心疼,颇有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般的感觉。
“成了。”军医把绷带系了个结,沈清才把衣服穿了回去。
“没什么问题了,我煎了药,待会儿送到夫人那儿就好。”军医洗完手,又问,“夫人是与将军同帐吗?”
这个……沈清含糊,他往门口张望,没见到玄深的身影,好歹好受了些。他和这个“将军”相处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尴尬。
沈清没看到玄深,玄深却听到这话儿了。他咬着牙,摸着胸口的玉佩,才平静了下来。
赵庄又出来解围:“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我们军营的作息,恐怕会打扰到夫人的静养,还是给夫人单独安排营帐,让人照顾吧。喏,夫人不是带了随从来嘛,让他来照顾再合适不过,免得将军早起将夫人吵醒。”
赵庄说完,看那将军两眼,道:“将军,您说是吗?”
将军话语平静,同意了。
“那便送夫人过去吧,下官我已经派人收拾了一间最僻静的营帐出来。”赵庄说完,又适时看那将军,以免自己抢了上级的话,他觉得自将军不大正常之后,他聪明了许多。
“请问将军,这谁来抱夫人过去合适呢?”这夫人看着不重,应该挺简单,不过赵庄明显不适合。赵庄撺掇着陆将军去。
沈清脸一黑,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让他被人抱着走,这张老脸要往哪搁?他也没伤那么重,让玄深背着走也就算了。
“那背您过去?”陈义凑个热闹问。
沈清一个着急跳下了床,腿一软,差点摔了。
“还是将军您扶着过去吧。”
这次沈清拒绝不了,拒绝地太过,外人眼里好似两人尤其生分一般。
那将军搀着他,沈清尽量把力气压到自己那边,和他保持了些距离。沈清抬头看一边的赵庄,那赵庄表情古怪,叫沈清心中更是疑惑。这送粮之事,为何要隐瞒陆沉,难道是……
陆沉扶他的动作十分不小心,沈清几次被碰到伤口,疼得厉害,他没出声,只觉得怪异,有不好的猜测。
他们出了帐子,却不见玄深,原来玄深听到动静,便匆匆跑了。他落荒而逃,反倒没发现几人之间气氛出奇诡异。
沈清被扶到了另一间干净的营帐去,里面分了里外两张床,中间用屏障遮住,是赵庄吩咐的,外面留的小床,便留给沈清带来的随从,也好近身照顾。几人只在他营帐里待了一会儿,见沈清脸色确实不大好,告辞先出去了。那将军走在最后,可能是见沈清闭着眼,躺在床上没看见,扶过沈清的手,往身上擦了好一会儿。
沈清却正好瞧见了。若不是戴着面具,沈清想,将军面具下表情必是嫌恶至极。那嫌恶不是因为沈清曾冒犯过他,而是对沈清男子身份厌恶而已。换作现代的话所说,这将军分明是个直男。他与沈清接触时,尤其小心。旁人或许看不出,与他接触的沈清却觉出几分来了。
可沈清明明记得那晚陆沉分明不是这般,陆沉或许会讨厌他,却不是因为男子身份。
沈清闭着眼睛,思来想去,眼前一团乱麻。他对陆沉并不了解,只有几年前一夜和旁人只言片语。如今忽然面对,既有生疏陌生之感,又有几分疑惑不解,他本来带着愧疚之感而来,企图与陆沉当面解当年之事,如今却有更大的问题所在。
沈清回想起他刚才看到的陆沉。
鬼夜叉将军,罗刹面具得名。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