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深处,相距数十米。谁都没料到陆沉会在遥遥数十米之外突然射箭,一阵惊呼,忽然人仰马翻起来。
这箭呼lun无可躲避。
正在众人以为呼lun必中无疑,忽然一人一马闯入包围圈。只见那马上之人,穿着匈奴军衣,却瘦弱不堪,不知是哪个老弱残兵。老弱残兵忽然进了包围圈,就挡在呼lun面前,箭便直直射入那人胸口。这一箭力度极大,将那人一箭射穿,又把人往后推了数米,穿过那人胸口的箭尖又从呼lun手臂擦过。
呼lun心头一跳,将那人抱住,反身跳下马去。
呼lun揭开那突然闯入的匈奴兵的帽子,正见到一张他早已烂熟于心的脸。
“你怎么来了?”呼lun不可置信。
赵姬凄然一笑:“你不是说……我总是……欠你的吗……如此……便不欠你……什么了。”只是一两句时间,她的口中便溢出大量的鲜血,死亡在转瞬即逝之间。残花委地人难还。
呼lun慌张道:“不!”一时情绪震动,似将身后一切响动忘却。
赵庄见那呼lun忽然下马,抱住一人不动,以为此时便是反击的好时机。他抡起长枪上前,匈奴小将连忙挡住。
小将大喝一声:“单于,军事要紧!”
呼lun被这一喝惊醒,他放下赵姬尸首,双眼通红,举着大刀与赵庄厮斗起来。赵庄功夫虽好,却明显输呼lun一招,几轮下来,身中数刀,便节节败退。正此时,挺身相救的陈兵两员骑将赶来,才将差点亡于呼lun刀下的赵庄救下,抬上马去。
两名骑将,一人将赵庄扔上马背反身离开匈奴腹地,一人殿后。但进入容易出来难,尤其是呼lun明显因为赵姬的死大受刺激,刀刀狠毒,直取姓名。赵庄不敌呼lun,骑将就更不敌了。
糟糕!人没救出可不要自己也陷进去。
骑将心中惴惴,却没想过陆沉前来,一军之将,万不能贸然深入敌军腹地。他们出事不会让全军方寸大乱,大将军若有危机,必然全军之心大动!
陆沉骑马却正往此而来。几员大将,都是他军下得力之手,在他手下多年,怎能让他们折在匈奴军中?
只见一片黑色与红赭色只见,一匹枣红大马突进包围圈,仿若入无人之境。呼lun见陆沉已来,便弃开其他几人,迎面对上陆沉。
那百步穿杨之箭必是陆沉所为,此恨深矣!
“小子,拿命来!”呼lun厉声大喝。
枣红大马与乌黑大马两两相对。
呼lun是北方壮汉,高大壮硕,面相凶恶,不怒自威。若是胆小之人,只怕当场认输。而飞身前来之陆沉却与其完全不同。他黑色戎装搭红色披风,显出几分陈人的清瘦。若不是面具凶恶,怕叫人以为柔弱男子。但知悉陆沉之人皆知,陆沉之狠,强于众人。
两人对峙,正好比一山二虎,谁也不能轻易将谁击败。
数个回合,陆沉不能伤到呼lun,呼lun也能讨得半分好处。
两人局势僵持不下。
但纵观全局,陈兵却隐隐有了优势。
呼lun心道,看来只能将陆沉一举拿下,才能扳回败局。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陆沉一旦败于他手中,陈兵自然会溃不成军。呼lun心中此般所想,但陆沉岂是他想便能拿下的。
不料,两人激斗之时,忽听得喧哗之声从匈奴后方传来。
“单于,不好了!”小将从后方传令而来。
呼lun后退几步,站定在小将身边,问:“何事喧哗,扰乱军心?”
小将答道:“后方有军队赶到?”
“军队?”呼lun怒目而视,“可是我方援兵?”
“是陈兵军旗!”小将急呼,“单于,我们被前后夹击了!”
“什么?”呼lun大惊,陈兵何时将人安插到他们后方而来?
此时陆沉也听到有一队军马从匈奴后方赶到,他举目望去,果见陈兵旗帜。
原来所谓援军便是陆沉当初派出去截住匈奴辎重部队的数千人马,领军之人正是陈义副都尉。
场上之人很快都判断出了是何方援军,只是态度各一。陈军见有援军赶到,士气大振,杀敌之人更盛,而匈奴兵却仓皇失措。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被夹击了!
赵庄按着胳膊上的刀伤,顾不得疼,咧着嘴大笑:“嘿,嘿!快把我放下,我可听见陈义那小子的声音了!”
果然只见陈义一马先行,高声大喊:“将军,陈义不辱使命,完成任务回来啦!”
一时刀光剑影,匈奴军气势更颓,手忙脚乱之中,败症显露无疑。转眼,便死伤无数。
“单于,我们先撤兵吧!”小将劝解道,留得青山在,他们不能在此全军覆没。
单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
小将见劝解成功,便带着众人便护着呼lun离开包围圈,呼lun骑上马,看一眼地上赵姬的尸体,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还有一个军队的人指望着他呢,他不能死。
“往哪退?”呼lun道。他们已被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