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记起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鬼夜叉将军,要是一时大意得罪了他,可得兜着走。
“将军大人,请问我儿沈清近况如何,老夫可记挂着他了。”
记挂?“呵呵,还行吧。”陆沉打量他几眼,沈先奉的容貌和沈清确实有几分相像,不过气质却大不一样。
沈先奉被陆沉冷冷的话语打击得有点懵,难不成陆沉早就恼了沈清。“还行是指?”他惴惴不安,本来可指着这层关系呢,要是陆沉厌弃了他儿子,这层关系攀不上怎么办?
陆沉冷冷说:“毫无规矩可言,简直不成体统。”
陆沉像是极其嫌弃般一通指责,吓得沈先奉当时就哆嗦了一下。这该死的混账东西,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一个靠山,也不知道好好巴结巴结。哦,也对,就凭那个丧气子的模样,确实难叫将军喜欢。呔,陪嫁的那几个女眷,也都没什么用处,竟然没一个爬的了将军的床!这可是正一品的大将军,又是桓国府唯一的主人,真正的侯门子弟!
“将军大人呐,我儿愚钝,您可千万被因此怪罪到其他人头上。”沈先奉连忙道歉,“他既已嫁到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人,请将军要多多管教。”
“多多管教是怎么管教?”陆沉来了兴趣。
“任将军打骂,若是不听话您就狠狠地打,小子不争气,多打打就好了。”沈先奉对原身这个儿子看起来可一点儿都没感情呢。
陆沉摸了摸手背,缓缓道:“看来,大学士很有经验嘛。”
“那是那是。”沈先奉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所在,仍旧夸夸其谈,“沈清小时候就愚钝,不打就不动。俗话说,棍棒之下出孝子,那是没错……怎怎么好像起风了?”沈先奉说着,忽然打了哆嗦。
“大学士真是‘教子有方’。改日我便带夫人登门看望,品味品味大学士您的‘教子之术’。”
沈先奉一听陆沉这话,满心以为这是搭上关系了。
“行嘞,下官就扫榻以待将军到来。其实要说啊,将军一到京城,就该带他回门了。这是出嫁女的规矩,出嫁子也该这么做,是不是?”
“是,你说的是。”陆沉不咸不淡道。幸好沈清可不是这位的亲生儿子,沈清自有自己的双亲。否则他非要揍沈先奉一顿。真是岂有此理,气死他了!
————
“气死我了!”
沈清一路疾步匆匆,赶到宫门时,早朝已经散了快一个时辰了。陆沉一看到他,就气呼呼地冒出这么一句,沈清心道,果然等着急了。看,都气成啥样了!
“不气不气,要是生气就打我一拳出出气。”
是了,那老家伙让他该打就打,打个屁!陆沉哼了一声,回了马车。
“车夫,出发吧。”沈清也连忙爬上马车,等了这么久,陆沉难道是饿坏了吗?他饿了的时候,似乎脾气会格外大一点儿。
自以为找到正确答案的沈清欢喜地从车厢里的角落扒出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是他早就热好的蒸饺,早准备起来怕陆沉饿了。
陆沉看他上上下下忙活,心里一酸。还好还好,那总归不是沈清的亲父。他阿弥陀佛了一下,保佑了那早就离世的少年第二世能遇上好人家。
沈清一回头就看见陆沉双手合掌不知在拜什么,他笑了一下,陆沉都会拜佛了,可真稀奇。
“吃吧。”沈清取了筷子和木碗,“你在拜什么?”可真稀奇的。
陆沉吃一口饺子,坦诚回答:“在保佑当日离世的那个人。”
“?”沈清不明所以,陆沉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到这事情的。
“我刚才遇到了沈先奉。你知道是谁吧。”
“知道。”沈清默了一下,坐到陆沉身边,“他是个可怜的人。”沈清知道陆沉会明白自己说的他指谁。
“沈先奉是贫苦人家考上的进士,在他中进士前,家中已有妻子。沈先奉考进士的盘缠全是家中妻子一点一点存下来的,只不过可惜的是,后来沈先奉中了进士,家中妻子却死了。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沈先奉元妻苦了多年,什么都没得到。”
这是原身的记忆,如果不是陆沉忽然提起,沈清都快记不起这些了。原身的记忆在他的脑海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一些微末的影子。
“他是沈先奉元妻之子,沈先奉后娶了妻子之后,对这个元妻所生的儿子愈加不关心。渐渐的,他变得越来越内向,整日只知道看书,当时一起读书的同窗都笑他是书呆子掉书袋,他也不知道反抗。唯一反抗过的一次,就是被嫁过来的那次。”
总之,他的一生缺少惊天动地,也没有多少欢声笑语。一直到沈清继承他的记忆,才发现,他印象最深的却是幼年时和母亲相处的时光。
“他母亲刺绣,他便帮母亲穿针,大约这是他最幸福的一段记忆了罢。”
沈清淡淡地说完,像回忆了一个人的一生一般。人的一生也确实短暂,也便就是这么短短一段回忆而已。再过些年,沈清都觉得他在现代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