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啦,杀人啦,官兵杀人啦!”有人大喊。
巡逻的总领面色发白,这下坏事了。
“是谁动的手!”总领怒而道。他们只是负责将散播流言者捉拿,可如今却错手杀死百姓,可无辜的是,总领根本没动手,这下真挑起事端来了。
果然,无人回答总领的话,围观的百姓却被激怒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起来。
“官府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这是不要我们活啊!兄弟们上啊,打倒这些吃人血rou的贪官!”
百姓是极易被扇动起来的,这群官兵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已经误杀了一个,还要再杀第二个第三个吗?
“快退下!”官兵往后退了一步,握紧手里的大刀,“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谁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见一个百姓被推了出去,直直向官兵手里的大刀横去,噗呲一声,皮rou被刀刃割开,溅起的鲜血洒在围观的百姓和官兵身上。
彻底炸锅了。
紧接着便有人大喊:“长庆帝并非真龙,真帝不归位,陈朝永难安!”
“岂有此理!”长袖一甩,桌上笔砚全被推倒在地,长庆帝的衣袖沾上浓墨,“愚民,都是愚民。”
“谁让他们杀人的!”
“皇上息怒,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谣言制止,让谣言不再继续扩散。”李相连忙道。
“诸位爱卿有何高见,朕想让他们马上闭嘴!”
御书房中,在场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谣言难疏易堵,可堵上的,决堤之日,事态会更严重。一时间,并没有人先出声。
“臣请彻查此案,捉出幕后元凶,将其绳之以法。”
“朕现在就想让他们闭嘴。”长庆帝一一扫过在场之人的眼睛,这些是他的臣子,但又有谁是一定忠心耿耿的呢?说不定,哪一个赤胆忠心的皮下掩饰着一颗不满已久的心。
文安侯左右观望了一阵,见众人都不出声,忽然就站出列了。
“臣愿毛遂自荐。”
“哦?”
“微臣愚钝,但一片赤诚之心愿为皇上分忧解劳,臣请自告奋勇,定将谣言制止。”
文安侯说完,其余众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心怪这老东西这时候揽功劳倒挺快的。不过这种差事,他们也不想接,吃力不讨好,一个不留神,就会遭到反噬。几人心里计较一遍,长庆帝反复无常,暴躁易怒的态势这几日更与日俱增,谁也不想万一没办好,反倒惹祸上身,还不如就让文安侯主动揽下此事。
没人有异议,有异议的人想了想,又不好开口。
“好,此事便交于文安侯去办,朕要三日之内就听不到这些声音。”
长庆帝说完,按了按眉心,他这些日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皇上?”李相说着,就要上去扶。
“朕无事。”长庆帝摆了摆手,“至于追查幕后真凶,就交于李相负责。”
谣言下去的很快,不出三日就收到成效。长庆帝便装私访时,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觉得有些安静。
“爱卿办事十分得力。”长庆帝夸奖了两句。
“谢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全仰赖陛下洪福,微臣才能办成此事。”文安侯趁机拍马屁。说起文安侯最拿手的事,不就是拍马屁吗?
只是听着文安侯这话的几个下属,神色微动。文安侯这次是强压下谣言的,一旦出事,谣言会更汹汹而来。皇上在皇宫里不知,这几日京城百姓人人惶恐不安,生怕说错了什么话让人听了,举报到官府,到时候不仅板子伺候,还要关到牢里饿上几天!
以至于,人人自危,没有谁敢当街谈论此事,就是在家里,也是言辞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这安宁不过是营造的假象罢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惴惴不安,要是谣言决堤,他们也难辞其究,可文安侯一力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要三日内,谣言烟消云散,也只有暂时堵住这个办法,皇上这是出了一个大难题啊。他们只盼不要再生事端,百姓的嘴闭久了,也是会忘记的。
唯独文安侯用心让人疑忌,他真不担心谣言决堤吗?
唯一能劝阻长庆帝的国师更是对此事高高挂起漠不关心。
——
“这京城的局势有点混乱。”沈清拿勺子搅了搅瓷碗,碗里是鲜nai炖蛋,沈清吃了一两口觉得糖放得太多,实在有点怪,可陆沉看起来还挺喜欢这口味的。“尝尝。”
陆沉接过碗,眉头不跳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沈清怀疑。
陆沉头也不抬:“挺好的。”
沈清更加怀疑了,他刚才放的糖,简直能把人甜齁。以他这个吃法,太不健康,以后要节制吃糖。
“刚才你说什么?”陆沉吃了几口忽然问,刚才只顾着看碗里的炖蛋,也没听清楚沈清在说什么。
“我说外面的局势……嗯,破朔迷离。”沈清斟酌了用词。
“谣言所指的对象更耐人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