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还有一张已经模糊不清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竟然有我和阿伽雷斯,他抱着我,笑得有点惊悚。其他人看到的时候以为那是一张灵异照片,可我却差点酸了鼻子。
傍晚时分,我们离开了挪威。
……
[-page201-1992年1月1日。]
真不敢相信我们在北极呆了整整半年,但“海神号”的坚持让我们每个人都即将获得一大笔财富,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在那些不明飞行物的残骸中发现了大量宝石!这对于我们这些“海上吉普赛人”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这意味这我们这半年都不用再奔赴世界各地打捞那些沉船,冒着海上巡逻卫队的危险,我们可以好好逍遥一番了。
而对于我来说,则是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可这对于一个通缉犯又有什么意义呢?
冷战结束了,我想回到俄罗斯,可惜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
我不再是圣彼得堡的学生德萨罗,而是“海神号”上的一位流浪佣兵“德尓特”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你们还在遥远的莫斯科思念着我吗?你们可还记得你们彻底消失了的儿子,一个被俄罗斯军方通缉的间谍罪重犯?
这荒谬的罪名由于莱茵和莎卡拉尓的关系被加诸我身。我真想洗白我的冤屈,可是我知道一个连档案和国籍都不存在俄罗斯的人,是没有机会开口向高度警戒的政府开口说话的。
还是忘记我吧,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们我的音讯。
[-page202-1992年4月16日。]
这是我时隔一年第三次来到人鱼岛的这片海域,海面上依旧空空如也,我失望的回到了海神号上,当然我也没有别的地方作为”家”。
阿伽雷斯似乎自亚特兰蒂斯的通道开启的那天起,就彻底的消失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我的生命里抹去。我越来越相信科洛夫告诉我的那些话,他说我的大脑神经受到了严重损伤,导致产生了一些并不存在的记忆,实际上那只是我混乱的臆想和幻觉。
也许阿伽雷斯其实并不存在,他只是一个突然闯进我的人生里的,说不清是好是坏的梦。
该醒了,德尓特。
这将是最后一篇日志。
……
我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海面,吐出了最后一口烟,看着它在风中慢慢扩大,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然后举起手里厚厚的日记本,浑手扔进了海水之中,却仿佛是在心中激起了一圈涟漪,疼痛感清晰的在胸腔里一点点的扩散开来。我却笑了。
几天后,我们停靠在了著名的水城——威尼斯的港口内。
科洛夫将在这里的地下赌参加一场拍卖会,将我们从沉船里捞上来的珍宝换成美元。这样的交易虽然获利巨大,但其实是非常危险的。意大利的黑手党分为好几个家族,科洛夫只跟卡莫拉家族长期做交易,但假如别的家族有人看上了我们手里的东西,又或者他们只是寻找某种理由来相互争夺地盘,就会引来不一般的麻烦,所以我们得分外小心。要知道威尼斯的游船业长期被卡莫拉家族垄断,这件事早就使其他家族心怀芥蒂。
我们要去的赌场叫“达摩拉”,在一条非常狭窄幽深的水巷里,靠近威尼斯的监狱,要经过古代专门押送犯人的“叹息桥”。看着地图,我不禁打趣说这真是一条不归之路,事实上我的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其他人不以为意的哄然大笑。
出了海港后,由科洛夫的接头人带领着我们,乘坐充当这里唯一的交通工具的“贡多拉”(威尼斯尖头舟)上,缓慢的朝我们的目的地前行。
水流在狭窄的巷子里随着船行轨迹被分成两股波浪,将倒映着的两侧酒吧斑驳的灯火裹挟其中,犹如灿烂星河般从脚下淌过,伴随着时不时传来□□揽客的柔声浪语,让人目眩神迷。
我低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记忆却忽然回溯到那时进入人鱼岛时,所经过的那条幽深的峡谷,我的目光随着水流的方向漂泊着,恍恍惚惚的犹如被无形的磁力吸引般,回过头去。
——一个似曾相识的黑影正站在灯火交织的尽头,遥远的望着我。
我怔忡的眯起眼,那身影却一闪而逝的隐没在人流里,灯火忽明忽灭的闪烁着,好像在嘲笑我的错觉有多么荒谬。是啊,阿伽雷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嘿,德尓特!在发什么呆呢?”旁边的尼克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一下子从失神的状态里拉回现实之中。尼克是个高大的高加索人,跟我一样同样是通缉犯,尽管他的罪名比我轻多了。“海神号”上基本没有没犯过事的人,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科洛夫给我们提供庇护,我们则替他工作。
尼克递给我一把小型手枪,“拿好这个,等会由我们俩在外面望风,你可别到处乱跑。”
“明白,放心吧。”我接过手枪插在后腰上,笑了一下,透过墨镜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为了防止国际刑警认出我的模样,我将头发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