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万木蹲在原地扎马步,自己则去一旁靠着休息。
万木原本认的字便不多,听了鸣鹤几句玄之又玄的口诀,脑袋里一片浆糊。但是鸣鹤让他扎马步,这一点他还是懂的,于是摆好了姿势一本正经地扎着马步。
如此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万木便汗如雨下,身子摇摇摆摆地快要支持不住了。
“小师傅,”万木开始求饶,“还要扎多久,能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
“给我呆着别动,”鸣鹤看都不看他一眼,闭着眼睛假寐,“我让你停,你才能停,如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你今后就别叫我师傅了。”
万木无奈,只好咬牙继续坚持。
片刻之后,忽听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
鸣鹤身子一震,立即起身迈出门槛,望见天空中划过一道亮白色的烟花。这道烟花在寻常人看来,不过是一道普通的眼花,但鸣鹤知道,那是丞相大人召唤潜伏在各地的影卫们回巢的讯号。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鸣鹤皱眉喃喃自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万木,那大块头满头满脸的汗,明明整个身子都已经酸痛得摇摇欲坠了,却还鼓着腮帮子卯足了劲不让自己倒下来。
丞相召唤,他不得不归,但万木该如何是好?鸣鹤来回踱了两步,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于是对万木交代了一句:“你在此处好好练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检查你的成果,不准偷懒,听到没有?”
万木一听,吓坏了:“不是吧,小师傅,我还得这样扎多久啊?喂喂——师傅,师傅?”
鸣鹤根本没时间与他废话,早已匆匆飞身离去。
第九十九章
鸣鹤赶回丞相府的时候,一名影卫正从闻守绎的书房中退出来,见到了鸣鹤,便驻足垂首向他致敬。
鸣鹤微微颔首,问道:“所有影卫都被召回来了?”
“是,”那名影卫恭敬答道,“部分影卫已被撤回,大人下达了新的指令。”
鸣鹤知道这种一对一下达的指令内容都是绝密的,即便他是影卫统领,也无权打探,于是点了点头,便让那人走了。
推门进去时,闻守绎正在房中烤着炭火,似乎只等他一人了。
“主子。”鸣鹤在闻守绎身侧单膝跪下。
“怎么来得晚了?”闻守绎淡淡问道。
“有些事,一时脱不开身。”鸣鹤含糊答了一句。
闻守绎没有多加责问,鸣鹤是他明着派去监视伶舟等人的,与其他暗卫的性质不同,自然不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顿了顿,便切入正题:“这几日,那边情况如何?”
“两人身上的鞭伤都已基本痊愈。”
“我问的不是伤势。”
鸣鹤想了想,道:“韶宁和升任谏议大夫之后,几乎每日都会去议郎阁参与议事;伶舟则整日呆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韶宁和没有对伶舟的身份起疑么?”
“听说……之前韶宁和曾怀疑过伶舟,但自从伶舟挨了那一顿鞭子之后,反倒是对伶舟坚信不疑了。”
闻守绎微微点头:“想不到,伶舟此人,倒是很有心计。”
鸣鹤低着头没有附和。
闻守绎想了想,又喃喃自语道:“那日我在廷尉府里见到他们二人,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关系不太一般。”他说着,转头问鸣鹤,“你跟了他们这么多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鸣鹤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道:“依属下看,他们二人的确关系有些亲密,不像是寻常朋友。”
闻守绎“哈”地轻笑一声,站起身道:“那日我见伶舟相貌纤细柔美、雌雄莫辩,又见那韶宁和对伶舟如此紧张,不惜以己之身为其挡鞭,心下便已有所怀疑……果然如此啊。”
他在书桌前来回踱了几步,对鸣鹤道:“你回去,继续盯着他们。如果他们真对彼此有意,你便暗地里多撮合撮合。”
鸣鹤不解地抬头看向闻守绎:“大人何故对他们……”
闻守绎笑了笑:“伶舟此人过于神秘刁钻,我始终对他放心不下。他若当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对我忠心,韶宁和越是对他用情至深,便越能为我所掌控;反之,如果伶舟对我有异心,想要背叛我,韶宁和便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我控制住韶宁和,就不怕伶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过天去。”
鸣鹤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闻守绎觉得有些奇怪,低头去看,却见鸣鹤一直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闻守绎皱了皱眉。
“没什么,”鸣鹤忙收回目光,低头道,“属下会依照大人的意思办。”
闻守绎似乎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了,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鸣鹤迟疑了一下,默默退了出来,心中却有些疑惑。
根据刚才那名影卫所说,这一次丞相大人突然召回所有影卫,重新分派指令,应当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