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外传来:“阿岚哥?你们在干什麽?”
我顿时愣住。
(十四)
“阿岚哥?”海海又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胯下的阿景哥还在那边拼面吸吮著,我私底下也不太想让他停,就掀起被子一角,露出颗头颅,朝海海说:“没事,还早,你继续睡吧。”我语气平静,天知道我其实说得多吃力。
“阿岚哥?你在哭?”海海大概看到我眼泛泪光,皱起小脸问我,我多想告诉他,那不过是激情的泪水。
“没有,没事,快睡吧。”我耐著性子说。
“阿景哥窝在那边干嘛?他欺负你吗?”海海还是不肯罢休,说著还走下床想来掀我的被子。
“等一下!”我吓得连忙叫住他:“真的没事!阿景哥在替我……呃,疗,疗伤。”
“疗伤?阿岚哥你受伤了?”海海更是想过来查看。
“等等!”我又一次尖叫,上铺的碧碧嘤咛了一下,我连忙慌慌张张地说:“是擦伤而已,没事的,阿景哥在替我擦药膏。呃……你别吵醒碧碧了,乖,快睡觉吧。”我连哄带骗,看著他不甘心的脸,又补充一句:“待会我们出去玩,你起不来就不管你了。”说著他站在那瞪著我的被子磨蹭了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回自己的被窝。我被他瞪得出了一额汗,才松一口气,下面的阿景哥突然一个用力,我就又喷了一次。幸好我及时咬著被子,才不至於呻yin出声。天,这真是一种折磨。
当天我们一行人在百货公司逛了一整个下午,逛得我腿都酸了。其实我们预计在台湾逗留一个礼拜就回香港了,反正也没啥事干,每天不是陪老妈上街买东西,就是窝在家中閒聊,无聊得紧。倒是老妈,至从我们回来了,她都没停过笑,这也是好事,起码能证明我们没白走这一趟。
到了第五天中午,我们接到从香港打来的电话,说阿鹏哥在那边出车祸了,也没甚麽大碍,但得留院观察。打电话来的是吴妈妈,她说我们可以照常过两天才回去,她照顾阿鹏哥就行。可芯姐哪听得进去,她一知道阿鹏哥得留院就急慌了,也管不得那麽多,当天就赶回香港,而我跟阿景哥当然也得跟著她,毕竟我在老家也待得不耐烦了。
回到香港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阿景哥坐在病床上吃水果,旁边还坐著龙龙还有一个年轻的男生。三个人有说有笑,旁边病床上的病人也偶尔插一两句话,气氛好不热闹。
“阿芯?”阿鹏哥好不容易终於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我们,嚼著那颗苹果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你真的赶回来了啊?”
我瞄一下芯姐,她的眼圈明显一下子就红了,可还是强忍著泪水,上前道:“你还好吧?怎麽这般不小心?”
阿鹏哥温柔一笑,执起芯姐的手轻轻抚著说:“我没事,就一点扭伤,这两天内应该可以出院了。”接著又用下巴比一比旁边那个男生:“你要怪就怪他吧,那时的司机可是他啊。”
“他?”阿芯姐一脸迷茫地瞪著那男生看,只见那男生犹豫了一下,才站起身来朝芯姐伸出右手。
“我是萧流。”他说,声音小得可以:“我是阿鹏的同事。您可以叫我阿流。”也不知是否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他躲避著芯姐的目光。
“你好。”芯姐总算稳住情绪,礼貌地握住萧流的手,说:“我是余芯,你叫我阿芯吧。”
“好的。”萧流这才抬眼正视芯姐。我发现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澈的瞳眸,长密的睫毛,配合他其他五官,帅气中又带点妩媚。真是厉害。
“阿游在我公司实习,平时都是他顺路送我回家的。”阿鹏哥解释著,我忽然想起那个我在路边碰见他的下午。“这次算我运滞吧,这小子技术还有待改进。”
面对阿鹏哥面显的嘲讽,萧流还是面不改色,真是不好玩。我直觉得这种人一定是偏执狂。
我们在医院逗留了几个小时,直到护士小姐来赶人了,我们才回去。整个过程几乎都只有芯姐,阿鹏哥跟龙龙在聊天。阿景哥是不用说,我则是因为太累了不想说话,倒是那个萧流,静静坐在那边,偶尔才说那麽一句话,又不像是想离开。我心想,该不会连这个萧流也是自闭病患者吧?
(十五)
第二次见到萧流,是一个月後,在学校附近。
那天下著毛毛的细雨,我跟阿景哥从学校大门一出来,就看到萧流一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的店铺前面避雨。他穿著白色的衬衫,蓝色的圆领背心,灰色的西裤,典型的“打工仔”模样。他静静地站在那边,有点无助的感觉,可我们没叫他,他也没看到我们,倒是旁边几个女生指著她嘻嘻哈哈笑闹起来。
晚上,我从浴室出来,看到阿鹏哥坐在阳台抽菸,就走过去告诉他:“我今天看到你的同事了。”
“谁?”
“萧流。”
“啊?在哪?”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学校对面,在避雨呢。”
“喔,大概是路过的吧,他常得到处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