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汀回去睡觉,兴许还会去洗个澡,但也要看那个杨苏安是个什么态度。他感觉这个人只怕是想爬老头子的床想疯了,不就是陪了老头子五年嘛。也不看看在他们家,超过五年的旧人多的是,就好比管家的蔡玉琨,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再有是送自己上下学的陈伯,不过最近陈伯向自己抱怨说,自己长大后就不喜欢坐他开的车回家了——其实他老人家想多了,因为哪怕是他老子开车接他,他都不愿。除了这两个人,家里面的保镖,他都敢保证超过五年,因为从对方那个小弟模样,简直是老头子的死忠,如果老头子发话要把他死,他们都不会在意他是谁。
曲不汀回到了自己房间,看到了被打开的门里面坐着的杨苏安,那个姿态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你怎么坐在了我床上?”曲不汀在意的却是另外一点,这人怎么跑自己床上坐着了?就他对老头子露骨的态度,怎么也不会想着对自己下手才对。再说,依照他对老头子的了解,只要有人敢违背他意愿对自己怎么样,第二天就不用见到这个人了。
杨苏安看到曲不汀走了过来,对于少年的提问,他并没有回答,甚至是火上浇油地向身后倒去,全身都躺到了曲不汀的床上。“你要做什么?小心我告诉管家。”曲不汀惊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话。他、他这是要做什么?!全家里面,他虽然比不上老头子金贵,但他可是祖国的花朵,杨苏安要敢上手,他一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杨苏安可不在乎这一句有关于来自管家的威胁,在他眼中,这个家里面只要在意那个男人的态度就好。剩下的,就都会顺从男人的意愿自行改变自己的,就像这个和男人没有任何关系却有着“儿子”名头的少年。五年中,他可是看到了不少少年对于男人的反抗,大部分是被男人冷处理,然后少年自己认了输,不情愿地依照男人的要求行事,少数时候就是他最喜欢看见的场景——少年被男人扔到屋外的庭院里面。虽然他不知道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但少年回来的时候都一身狼狈,不知道是在地上打了多少个滚才吸了这么多的灰。反正依照他的经验,只要自己注意点,让少年恶心恶心并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自己快活了,少年还找不到什么人给自己出头。
——眼明的人都能看得出,男人并不喜欢少年不是?所以他用不着给这个少年什么好处来帮自己稳固位置。
不得不说,杨苏安对这个家庭的理解中有一点是极为正确的,也就是和男人有关的地方。很多时候,男人皱一下眉,就有人关心是什么上面出了问题;男人抬起了手,就有人递来他想要的东西整个屋子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围绕着男人而存在、服务的,也包括前面提到的蔡玉琨、陈伯还有这个杨苏安。那么曲不汀,作为这个家庭里十分特殊的存在,他的地位就是有些微妙。说不高,那是肯定的,男人从来就没有过多的在乎他的感觉;可是说太低也不行,蔡玉琨这个名副其实的管家,可是敢包庇少年在家里面不符合男人要求的行为,来帮助少年减少来自男人的冷教育。如果少年和男人之间少了蔡玉琨,那生活可以是天天鸡飞狗跳,两人都不要想睡个好觉。
“呵呵,我只不过是按主人的要求帮你放个热水。啧啧啧,你说你,真是可怜,在这个家里面居然没有人服务你——”杨苏安在少年的床上翻了个身,还调笑地说着话,顺手将少年平整的床面弄得一团混乱,“我差点忘了,有的时候,主人可还把你当下人使唤呢。”说着,抬头注视着少年,嘴角上调出薄凉的笑意,而眼中的鄙夷不带丝毫收敛。那话也没有错,一年前曲不汀犯了事,被男人扔出去了大半年,尽是做一些仆人做的事情。而他有一次背着男人,和别人约会,好巧不巧就看见了做着服务生事情的少年,那个场景至今也会让他刺激不以。看看,那么金贵的家庭里面养大的人,也是这么的无能,只能做这样低贱的活计来养活自己。
“那也是我凭借自己挣来的钱。你呢?靠着他?想当什么?现在是当情人,以后当什么?他老婆?他弟弟?他哥哥?还是他爸爸?或者他爷爷?”曲不汀见自己那段经历被提了出来,有些不高兴,但要他动手打人了,今天晚上他会被他老子扔出去的。于是他只能找一些其他的痛处,好让这个不知自己身份的人认清一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看看你的脸,有多大了?你敢拿五年前的照片和现在的比比吗?没多久就会变老,还妄图永远代价这里?别忘了,每天晚上有资格在这里值班的人可不止有你一个,多的是比你年轻的,更讨人喜欢的,要多少人有多少人。”
“而我,只要他不发话,我再怎么没有人服侍,我也牢牢占据着他儿子的名头。你,只要我呆在他身边,想看多少个,就能看多少个。”
“咳咳,打扰一下。少爷,您的就寝时间已经过了,还请尽快洗漱。杨先生,还请您立即从少爷的床上下来。我家少爷还不是完全行为人,你和少爷之间发生任何事情,依照法律都是你的错的。请不要在我们这般守法的家庭中,公然挑衅法律的权威,我们绝对会送你上法庭的。”
管家蔡先生插入了曲不汀和杨苏安之间的矛盾,并快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