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李牧撇撇嘴,果然伸手过去给他把烟点上,温扬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烟雾口腔里咽下去,又从鼻腔里出来,肺腑里绕了一绕吐出几只轻佻的烟圈儿。李牧心里想,青少年吸烟,被学校逮到一定被拉去晨会批斗。
“喏,有人生来富贵命,你怎么努力也换不来,人家金山银山,一根头发尖都比你金贵,小小一根手指头都如泰山压顶。”
说完一句话他又将那只细细烟卷放进嘴里,手掌中方向盘好似武器,前方多远路都是敌对关系。
“有些烂人衰人可不是自甘堕落,生下来就烂命一条有什么好珍惜,偏偏摇头摆尾力争上游,命贱哪怕掂刀砍人都比别人拼命。喂,李宝宝,你信不信人人心中一杆称,踩低攀高好不热闹。你今晚若去了就是龙潭虎xue,老头子大半夜把人叫去陪他?你和他亲亲密密这么久,还不了解他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
李牧安安静静听他说,表情一片空白,路旁的灯光透过车窗飞快地照在他脸上,睫毛鸦翅一样微垂看不清表情。温扬也没说话,半晌才抬起手碰了碰他胳膊。
“喂,你难道被我吓到?”温扬看李牧沉默半天不说话,刚想将抬手去拨他下巴,他却突然抬起头来。
“你都说啦,人也分三六九等,我大概在中游偏下水平,烂命一条但我还挺珍惜啦。你不要教我捉鬼大法,有生财大法我才学,也许一夜之间就成上等人,教我折寿我都愿意。”
李牧说着将手中保温桶盖子打开,浓郁香醇的鸡汤味道霎时间飘满了整个车厢。温扬之前实在没料到他手艺这么好,此时也被勾的馋虫大动。
“呸!你上辈子是穷鬼托世见钱眼开?据说一辈子不破处下辈子能发财,这种生财有道不过你来不及了。”
“是啊,要么富要么死,你才晓得我是这种人?”李牧一边喝汤一边翻着眼睛瞪他,花旗参滋味全部渗进鸡汤里,简直滑腻可口。
温扬这种人居然也被李牧堵到翻白眼,他一手将指尖剩下的烟头向外丢,一手伸向李牧装作去夺他手里的汤:“你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人不都说平淡是福,正常人哪有像你一样?喂,这汤你不是要带去给我老爸喝?现在打开干什么?你不要独食,分我一杯羹。”
“你不是说龙潭虎xue等我去闯,我吃最后一顿断头饭你还来和我抢?”李牧抱住保温桶迅速喝剩最后一口,然后意犹未尽舔舔嘴角。
“所以我不是普通人,别人Jing忠报国我一定最先低头做卖国贼,大街上被仇人砍一定疯疯癫癫满街跑,跑不过就跪下求饶。温扬弟弟,快点看清我的真面目,幼稚园温柔可爱的女老师一定教过你要做个好人。”
温扬听了他的话突然笑起来,车子停在路边,伸手就去抢他手里最后一口汤,两人小孩子一样拉扯一会,汤的主权还是牢牢捏在李牧手里。
温扬说:“我终于知道老头子为什么喜欢你了,生活如此乏味,留你在身边好像一剂调味料,你简直是上帝和恶魔共同杰作,情人衰人小孩家长陌生人五毒俱全。”
“哦,多谢夸奖,但请不要说得那么恶心,上帝和撒旦都在忙,没有心情理我这种小喽啰。”李牧挥手示意他继续开车,将手里最后一口鸡汤一饮而尽,然后微微叹口气。
“给我讲讲薇雅的妈妈,今天晚上要见我的是她吧。”李牧突然问,却是笃定的语气,车子又稳稳驶上路面,温扬回头看他一眼,眼里略微有几分惊讶。
“你早知道?”他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是。而且温如雪不一定不知道,这电话是他打的,说不定还是他促成的。”李牧开了一点窗户,然后伸手将车子里内置冷气关上。
红港九月气候依旧shi润温暖,带着水汽的气流从窗外扑进来,一下子扑了李牧满头满脸,鼻端慢慢都是山雨欲来的味道。
温扬撇撇嘴,一只胳膊靠在打开的车窗上,先说了句半吊子的安慰话:“老头子不会不管你的,他还没老到脑袋不清楚。”
李牧没说话。
温扬看李牧没说话,便自顾自说下去:“你情敌是个纯血统的法国女人,不,法国老女人,这点你放心,你看起来比他嫩多了。”
“ariel,上帝的母狮子,战斗力也比你强多了。是个大胆开放火辣的法国妞,崇尚浪漫追求真爱,所以当年才会毫不犹豫甩了老头子跟别的男人跑了。薇雅是她在跑路途中出生的,一出生就被扔了回来。老头子DNA鉴定做了两次,才敢确定这是自己女儿。”
李牧微微惊讶,没想到温如雪当年竟然能容忍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
温扬好像看出了他的惊讶,不紧不慢接着说:“所以说有人生来高贵,一根头发尖顶你全身上下细胞总和。据说老头子当年也很是风流倜傥,不过我想象不到,所以迷住了这头母狮子,闪电结婚的原因也有商业婚姻的味道,但谁能说当年人家没有真感情呢?”
“别的也没什么好讲,这些都是我八卦来的,消息大概确切?上星期老女人不知周游到哪一国回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