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耆老,有人研究五行之法,也有人修文著书,看来雅王有孟尝之称,果然不负其名,其人心中的野心一定不小,恐怕不只是坐拥楚国这么简单。
早上的时候雅王驱车去了南华大街直入楚宫而去,过了三个时辰,正午的样子才匆匆赶回……
我仔细观察,在他下马车的时候看他的神色有异,约摸在朝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他匆匆入了府,雅王府的大门立即关上了。
过了些许时候,我被着早准备好的古琴坐在雅王府的门前开始弹奏,开始弹奏的是一曲到也悠扬婉转,一唱三叠,接着是一曲抒怀不遇之情,出世之想,潇洒挥扬,其后是一曲铿锵而作,弦乐铮铮,道尽塞外风沙之苦,边塞兵戈之痛,如同白刃交加,噼啪做响,倒也是一曲大气之作,可是之后就全无章法,噼噼啪啪急促纷乱,全是一些锐利刺耳的不和谐之声,让人听而心绪烦躁,坐立不安……
我端坐在雅王府的门外,弹奏着那铮铮之曲倒是气定神闲,但是我不信雅王楚深寒他自己就能坐得住。
果然没有过多久那雅王府的朱漆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宝蓝衣衫年月四十的管家,他刚刚开门就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在我雅王殿下的府外弹奏些不成掉的东西,我们这里最差的乐师都比你弹得好。”
我笑了,乐师我自然不是出色的,我出色的地方自在别处。
“帮我告诉你们殿下,我是他等候许久来辅佐他的人。”
“就你这样子?还辅佐殿下?”那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翻道:“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先自己照照镜子再来吧。”
“雅王在楚国有孟尝美名,我不信他府上的人竟然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将这个签子交给你们殿下,我想他很快就会招我进见。”
果然没有出多久,雅王府的门又打开了,那个管家又出来了,不过这次态度恭敬了许多:“我们雅王殿下要见你,请跟我来。”
那一扇扇朱漆的檀木门打开了,雅王府里百回千折,处处Jing致细腻,雕梁画柱,屏风掩映,奇花异草,灵兽珍禽,雅王果然不负其名是一个雅致的人。
那南海明珠串成的帘子之后,那个男人正在用手轻轻地抹着茶盖,优雅缓慢地喝茶品茗。那龙井绿茶的清香远远地飘了出来,果然是茶中极品。
楚深寒的脸色很平静,他伸出那修长的白玉一样地手臂慢慢地用茶盖画着那飘散在绿色茶ye上那些伸展开口翠色的叶子。
其味甘美如醉,其色青翠欲滴,狮峰龙井乃是龙井茶中的佼佼者。
然而我知道他的脸色虽然平静,内心却绝不平静。
观其气缕就能察觉到,他虽然极力压抑自己的烦躁,但是那一呼一吸之间尽是烦闷之气。
“你就是在那门外声称自己是小王等待已久可以辅佐小王的人?”他笑了,用那双狭长轻挑着的凤眼仔细地打量着我,可惜在他面前只有一个粗糙的假面。
“不错。”
“你的琴声很纷乱,又怎么可以担辅佐大任?”
这次我笑了。
“殿下,乱的不是我的琴声,而是殿下的心,是殿下的心中纷乱不平,有道心静自然凉,如果殿下那颗心是平静的,饶是怎样的纷乱也影响不了殿下。”
“哦?”
他抬起头再看了我一眼,这审视已经比前次更加深刻,他仿佛要穿透我的面具看到我那张假面背后的脸孔。
“先生说要辅佐小王,请问先生是文治,还是要武治?”
他对我的称呼已经是又尊敬了一重。
“入则为相,出在则将。”
我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凤眼淡淡地一字一句地说。
他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个入则为相,出则为相,先生好大的口气。”
“殿下不信吗?”
我的嘴角轻轻地抿起。
就在他的笑声还没有停息的时候,我的手轻轻地扬起,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速度,我手心的冰刃已经切入他背后那只描绘Jing美的古董花瓶之中,‘砰’地一声那花瓶碎裂成千万篇碎片。
他的笑容凝结住了,脸色有些发白,如果我刚刚削的不是他背后数米之外的花瓶,而是他那漂亮白皙的脖子,这会儿恐怕他早都已经身手异处血溅当席了。
“可惜了这四国时期古早青花官窑瓷,小民自会陪给殿下,刚刚鲁莽了,使殿下受惊,小民在这里给殿下陪不是。”
他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先生多虑了,这一件小小的青瓷花瓶小王还是出得起,先生才是更加珍贵的珍宝。”
他的脸上从刚刚的发白到重新又了血色,到带着笑容拉住我的手邀我在他的身旁而坐不过短短的功夫,我轻叹这楚深寒果然是拉拢人的好角色,那脸色变得比戏子还快。
“先生……”当他的手触到我那冰凉的胳膊有点惊讶,这时候正是三伏之时,除了我这活着的死人恐怕没有人会有这样冰冷的体温:“先生不是志在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