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远整个一周的心情都可以用人逢喜事Jing神爽来形容。
经纪人跟他见了好几面,对他的条件非常肯定,推了几个适合他的偶像剧,资料先递过去了,安排下周起就在北京见组,他没什么犹豫就签了。
“你条件很好,只要能豁得出去一定前途无量。”经纪人这么跟陆方远说。
舒云杂志社的工位紧靠着落地窗。
微信收到一条消息,他不疾不徐地喝了口咖啡,点开,果然又是陆方远。
“再过一分钟,看一下你窗外的广告牌。”
舒云抬头,是一条快消饮料的广告。银发男孩从纸醉金迷的视觉光影中款款走来,秀了几个街舞动作,剪辑切得很碎,镜头最后定格在男孩脸上,犀利的眉眼,锐利到划破长空。
那是陆方远,他回国接的第一支群像广告,拍摄对象都是网红、新人或模特,舒云第一次正视了这个问题:陆方远上妆后的长相真的气质出众,是吃这碗饭的。
陆方远发来一条语音。
谨慎起见,舒云戴上耳机。
“我现在在家,有点想你,地毯上还都是你的味道。”
舒云呛了一口咖啡,红着脸用文字回复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方远躺在地毯上笑得直不起腰,继续勾引他:“今天周五了,晚上继续来看电影吧?”
然后,他点开舒云的微博连载,画的都是上海的夜晚,一个人失眠的孤独。陆方远叼着烟,等了好一会儿,舒云没回。
于是,他开着拉风的摩托,买了一盒他喜欢吃的冰淇淋,以最快的速度去堵他下班,他就是迫不及待想把工作上的好消息找一个人分享。
陆方远停了车,头盔都没摘,就在公司楼下把舒云抱住了,舒云如惊弓之鸟把他弹开,捶了他一下,刚开口骂了一句“你皮不皮啊”嘴巴里就给塞了一口香草味冰淇淋。
只能干瞪眼。
陆方远跟舒云熟了之后渐渐发现,这人长得文静,但急了也会骂人打人,愈发喜欢逗他。
“我妈今天来市区,我晚上约了她在外面吃饭。”舒云很耐心跟他解释。
舒云孝顺,他知道。舒云没跟家里出过柜,他也知道。
陆方远哦了一声,瘪瘪嘴,只能推着他的摩托把人送到地铁口,把人放走了。
人都是被习惯支配的动物,自上个周末相处了两天后,他们虽然一个忙着谈经纪人,一个忙着上班打卡下班画画囤稿,但舒云已经习惯了每天早晚有陆方远的微信陪伴,偶尔闲撩,偶尔电话,问个早安晚安,反正陆方远最热衷于没话找话。
他们的关系有点微妙,陆方远好像在认真和舒云做朋友。
舒云坐在陆方远家的地毯上,边吹空调边说:“晚上十点回到家,真是倒霉,也不知道为什么空调突然坏了,打电话报修说下周一工人师傅才能来。上海这么热的天,没空调怎么活。”
陆方远往舒云嘴里塞了个苹果:“那你正好周末住我家呀。”
舒云说不出话,白了他一眼。
“你都跟你妈聊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舒云啃了一口苹果,慢吞吞地咀嚼:“我市区工作的小姨前几天拉她出去聚会,张罗着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这几天相亲。我都弯成个回形针了,我还相什么亲。”
陆方远的脏手从身后滑过来,在他小腹上揩了把油:“有这么弯吗,我来检验一下。”
这个揩油跟情欲没太大关系,倒像是哥们间打闹。
“滚。”舒云推他。
“你骂人真好听,来,再多骂骂我。”
“滚——”
于是两人滚在一起扭打了一阵,战斗以舒云的失败而告终。
陆方远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扶舒云起来,边帮他拍衣服上的灰边说:“经纪约我这周签了,经纪人介绍了几个现代网剧给我,他说现在北京市场上就缺刚毕业的偏偶像的演员,剧组筹备基本都在北京,我下周就要去面一趟。”
“他看了我的广告,还夸我条件好,说是非科班出身里会演戏的。”
陆方远整个下午都很欣喜若狂,现在见到舒云,反而有了几分矜持的得意,等他夸自己。
舒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演戏挺好的,今天那个广告我看了好几遍你上镜比真人好看。”
舒云好像没有预想的激动。
陆方远戳他脸:“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我生活里丑。”
舒云躲他的手,不回话,只笑。
夜色渐沉,桌上的一盘水果不知不觉没了。
陆方远自从生了演员梦后每天在家看三五部电影,这会儿又打开一部港片,舒云打开拿着触屏笔画画,荧幕反光将他淡咖啡色的瞳仁映得炯炯有神。
陆方远目不转睛看他画画,闹市区街头的一个广告牌,广告牌上是一个系着红色领结,身穿披风的小男孩。广告牌下还蹲着一个小男孩,仰望天空。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