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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胧烽又腻在一起了。他从不去处理公务,天天陪着我。
我尤为纳闷,问他:“你怎么不出去忙了?”
他亲亲我的眼睛,说道:“什么事都不如你和孩子重要。”
我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让他美美的得逞了一回。
胧烽照顾我极为仔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说来,这次吃了药,并没有完全转好,我依然时常觉得浑身乏力,睡觉时昏昏沉沉。大概怀了孩子的人都是这样吧?
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帝君赐下很多奇珍异宝,把芳华殿的储物阁都堆满了,什么千年珍珠万年灵芝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们出门去散步,遇到神仙们总要凑到面前来,巨细无遗地询问我孩子怎么样,然后再送上各家珍宝。每次散步回来,胧烽都要抱着满满一怀的东西,我看他那样子特别搞笑。几次下来,我被问怕了,再不敢出门了。
一个孩子而已,竟然这般受天宫关注,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怀了什么举世无双的神圣之物。我跟胧烽这样打趣,他竟点了点头,抚摸着我的肚子说:“因为这是我的孩子啊。”
我忍不住翻白眼,这些神仙都像他这么自大吗?
偶尔帝君会召见他,他回来带着各种安胎的物件,据说都是帝君赐的。我可能太敏感了,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他们仅仅是出于简单的关心,还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重要之处?
但是看着胧烽泰然处之的态度,我又难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鼓,胧烽对我更加仔细,生怕我有一点不测。
“阿景,今日我去药君那里取药,你安心等我,好吗?”
“我想和你一起去,顺便让他看看。”
“你肚子太大,我怕你辛苦。”
“没事的,它很乖的。”
胧烽还是不放心,我给他保证了很多次,他才答应下来。
有孕以来,我和药君经常打交道,我算是摸清楚他的性子了,就是一个老小孩,我总是和他斗嘴,气的他要拿药杵打我脑袋,最后是胧烽护着我,他才没能得手。
药君老儿给我看了看身体,说是没什么问题,包好了药,我便要回了。胧烽让我和紫风先回去,说是还有事要和药君商议。我对他们那些事务完全没兴趣,自然一万个愿意。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药包忘了拿,我记不清把药包随手放哪去了,只好又带着紫风往回走。紫风在外间的药架子上找了一阵子,没找到,我遂进了药君的炉室想问问他和胧烽见到没。
炉室的门是石门,平时炼药皆是关的紧紧的,好在药君今日没炼药,门半掩着,他八成和胧烽在里面商讨事情。
“阿景如何了?”
我正要进去,听到他们的絮语停下了动作。
“他这身体支撑不住,须得日日以药物温养,才能安然生产。”
“为何?”
“仙君有所不知,少君蛇妖之躯,只有八百年道行,就算有Jing血和龙珠附身,也难以承载真正的龙族血脉。生产之后,少君恐怕要道行近毁,再不能修炼。”
“当真没有其它法子了吗?”
“唉我日夜研读三界各种医术残卷,都没能找到相关记载。”
“你可能在生产后保全他?”
“这竭尽全力恐怕也仙君宽心!众生还要依靠你啊!龙族凋敝,芳华已逝,只余下你这一支血脉,这个孩子,我们企盼得太久了。须知牺牲一个小小的蛇妖,造福的却是三界啊!”
“我知道了这段时日麻烦药君了。”
我木木的站在门外,腿脚几乎没了知觉。我疑心是我昨日没睡好,心神恍惚听错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胧烽一直以来对我的好都是在骗我?
我的心密密实实地痛起来,我蓦地想到初到芳华殿那天,置物阁上令我不适的那颗珠子,还有新婚之夜昏睡前胸口的刺痛。那时,我问胧烽自己为何会有孕,他避而不言。啊,还有我们一直住着的那座宫殿的名字——芳华。
这一幕一幕的画面在脑子绞成一团,反复撕扯纠缠。
果然果然他一直都在骗我。
怪不得胧烽不愿意放我离开,也难怪他总说要我乖乖地生下孩子。帝君亲自主婚,又赐下那么多珍宝,这天上的神仙个个都对我一个低微的妖关怀有加。
原来一切不过一场骗局,我只是个生产的容器,他们期待的唯有这个孩子,这个龙族唯一的血脉。
石门从里面打开,胧烽看到我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他的表情霎时间僵硬了。
“阿景你”
“是真的吗?”我明知道答案,依然固执地抬头望他,明明被骗的是我,他的眼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悲伤的情绪。
“是”
呵,果然。
我觉到脸上早已shi漉漉一片,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怎么擦都擦不完。
他脸上带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