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xue突突地胀。
曹吉利揉了揉脑袋，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昨天，好像是喝多了酒，然后，遇见了窦禹？
他喊了一声，“窦禹！”
这大早上的一嗓子把他自己给喊清醒了，不对！不是窦禹。
他猛的跳下了床，皱着脸缓了很久才把头疼劲儿给缓过来。这不是他家。他朝四周看。很干净的一间屋子，床头有一个往外冒雾气的小圆筒，有很好闻的味道从里边冒出来，清清亮亮的，闻起来和明喻车上的味道是一个系列。
没脸见明喻，他揪了揪身上明显小一号的半袖，偷偷下了下决心才往外走。
明喻蜷缩着，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紧紧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曹吉利盘腿坐在了地上，离得不近不远看着明喻，心里想着，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人呢。
明明受了欺负但还是帮那个不要脸的强jian犯洗澡换衣服，还把自己的床让给他。
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明喻的嘴唇，小声嘟囔，“对不起。”
他不是个东西。
他应该停下来的，在他知道是明喻之后。可是他没有，就为了自己的私心，恬不知耻地借着醉酒欺负了一个好人。
明喻小声哼了一下，抬手在眼前挡了一下光，要翻个身的时候完全忘了还睡在沙发上，曹吉利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他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曹吉利眨了两下眼睛。
曹吉利觉得嗓子难受得厉害。
他咳了一声，有些艰难地问，“有没有不舒服？想吃点什么？要不要喝水？”
不是“Cao死你”的那时候了？明喻斜着眼睛看他，边在心里边骂他边想着逗逗他。
他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看了一眼曹吉利，眼角眉梢都是委屈，故意小声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曹吉利动了动喉咙，叹了口气，说：“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东西。”
明喻一下子笑了出来，他说：“你要负责。”
“嗯，我负责。”曹吉利答应得太过爽快，让明喻结结实实惊讶了一下。他撑着沙发坐正当了，正要说话，却被曹吉利抢先了，“报警吧！或者我去自首。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你，干出来这种事儿，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可以打我一顿再报警，我保证不还手。”
明喻彻底愣住了。他就是想破了他那颗聪明的脑袋都想不到曹吉利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曹吉利还继续说：“你要是觉得不想出面，我就去自首，我保证老老实实交代罪行，强jian最多关多少年就让他们关我多少年。”
明喻平白喘着气儿被空气呛了一下。
他盯着曹吉利看，眼神很古怪，“我说让你负责，那个负责，你别说不明白什么意思。”
曹吉利一下子止住了声音。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你开玩笑吧。”
明喻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沙发上，互相瞪着。
曹吉利先妥协，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叹息，拖着长长的尾音，无可奈何又有好像沉积了很多年的悲伤，“我不配。”
他说。
他说，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