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事外出的高桥凉介,这晚直到凌晨一点许才赶了回来。
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免得惊醒其他家人,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一打开书房的灯就一眼看到弟弟启介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
低着头,什么也没做。
“啊,哥哥!”
启介被突如其来的明亮灯光给刺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喊道。
凉介搭在门把上的手稍微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边走到书桌旁放下文档,一边脱去深灰色的外套问道:“怎么了,启介,还不休息吗?”
“我有件很严重的事情要讲给你听。”启介眯了眯眼,渐渐适应了这光线的强度,一脸严肃:“藤原拓海他……他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巫师!”
而且是能制造出让人变身的古怪糖果的那种!
凉介:“…………”
他平静地瞥了眼丝毫不像在开玩笑的弟弟,往办公椅上一仰,搁在扶手上的腕部交叠着,好整以暇道:“你也该成熟一点了——至少不要一天到晚去找拓海的麻烦。”
完全不信。
启介着急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哥哥,我说的是真的!”他也知道这样乍听起来实属荒谬的事情说出去没什么说服力,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颗——他在身体恢复如初后——于FD驾驶席找到的最后一颗红色软糖:“他硬逼着我吃了这个,然后我就变成了一条狗!”
面对他的纠缠不休,凉介冷淡道:“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蠢话,你书柜里那一套就别想留了。”
启介:“……”
“你可以出去了。”
他只得把心一横,豁出去道:“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话音刚落,启介就眉头皱得死紧地将糖纸剥掉,用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想将那诡异的糖果一口气塞进嘴里。
却被凉介给半途拦截住了。
“呃,哥哥?”
启介犹疑地看向他。
“既然你的语气这么肯定,就让我来验证吧。”
凉介淡定地拈着那颗糖,不顾启介劝阻,以指轻轻推送,含入口中。
下一刻,他就隐忍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
启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哥,心脏砰砰直跳如擂鼓,就等着白雾出现。
凉介以左手掩唇,并不答话。
倒不是身体内部产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而是……
真的太甜了。
恐怖的甜腻感袭上舌尖,近乎麻痹;还顺着密布的味觉神经网往大脑皮层蔓延。
这对在饮食上分外挑剔的凉介来说,大约是等同于一场味蕾上的酷刑。
启介却没想那么多,只感觉自己快要亲眼见证——伟大的哥哥那光辉灿烂的人生中惨不忍睹的一慕了,不禁地用手捂住了脸,不忍直视地自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啊啊啊,要变狗了!”
凉介几不可闻地摇摇头,不为所动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启介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
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你要解释一下吗?”
凉介平静地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着。
即使音量和口吻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什么变化,可他此时此刻,周身释放出的氛围却有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这、这、这怎么可能!”本来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的启介现在也傻眼了,嘴巴张合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道:“哥、哥哥,你应该会变狗才对啊!”
他无从得知的是,拓海在逃出门口时,灵机一动地用剩余的点数向系统兑换了替代物,将那颗惹祸的糖掉包了。
凉介刚刚所吞下的,不过是外形和口感完全一样,实质上却不具备任何作用的普通糖果罢了。
凉介并没有回答这个愚蠢之至的质疑,慢慢地闭了闭眼,优雅地饮了口热茶,把口腔里残余的那股叫人作呕的甜味驱散掉些许后,才不急不忙地吁出一口气来。
只听他冷冷道:“还没表演够?”
胡言乱语的,编造一个离奇故事,成功骗得他亲身吃了颗那么难吃的糖果。
被那双毫无温度的冰蓝色眼睛瞥了一眼,一滴冷汗恍然间滑下了启介的额角。
他被叫人窒息的强大气场给压得大气都不敢出,支吾了半天,只有垂死挣扎般嘴角一抽,无力地辩解道:“……哥哥,我真的不是在表演。”
凉介:“3天内不许去秋名。”
整天想方设法地欺负着性格老实又谦虚的拓海,启介也太过分了。
现在还为了捉弄对方撒下这么离谱的弥天大谎,不给个教训是不行的。
“哥哥你要相信我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失效了,可这颗糖真的有问题!”启介急切地扑到桌子前,继续说着:“其实我们捉到的那只白兔子就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