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然去问了一句,他的好友回来几天马上就又要离开了,于是他只好匆忙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对方其实一直想来拜访,但是碍于席然火速“再婚”了,他想过来也忌惮桓修会对此不喜,所以没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是蓝叔叔吗?”回到家,桓夜抬头问席然。
“对,是他。你还记得。”
“嗯,”桓夜点了点头,“他给我带过很难吃的糖。”
席然被逗笑了,他这位朋友和自己一样没什么生活情趣,也不擅长哄孩子,第一次见面买的礼物就给桓夜带来了很深的第一印象。
“那我就请另一位也一起来吧,不然还要招待两次”
“你说了算。”桓修没有多问,就简单地甩下这句话。
桓修这样撒手不管席然反倒坐立不安了。从小他住在孤儿院,进了军部后他就一直住宿舍,在之前一段婚姻中他更是在那栋洋房里住得战战兢兢,这是他第一次以“主人”的姿态招待过客人。
因为时间调不开,席然没安排在周末,只能临时决定工作日请两虫来吃饭。好在他还刚进入实习教官的阶段,时间并不忙。
桓修倒是比较关心他去当教官身体吃不吃得消,需不需要住在军队一类的。得知已婚雌虫就算在军部就任也可以每天回家住,桓修就安心不少。他可不是很想一周甚至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桓修去报了学车——学开迷你飞行器的班,希望能早点考出驾驶证。现在席然坚持不让自己打车,而是要送他。可军部和研究院并不顺路,所以席然要早起很久,先在初等部门口放下小夜,然后把他送去学院东边的研究院,然后再掉头回去一路往西去到军部。
约定好请朋友吃饭的这天傍晚,桓修如前几日一样,顺路去初等部门口先接上桓夜,然后再打车回家。桓夜的复学很顺利,进入学校后虽然也有异样的目光,但他从根本上对自己的身份和家庭有了信心,所以没有再去例会任何挑衅,老师们都有些讶异,这样小的幼崽是如何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变化这么大的。
偶尔撞见桓修在门口牵着桓夜的小手回家的虫子们也许对真相会有些了解。
“小夜。”
“嗯?”
在车上,桓修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给你雌父弄个庆祝会吧。”
“那是什么?”桓夜有点懵。
“他不是顺利争取到想要的职位了吗?我们过几天去他工作的地方接他,送他礼物,然后在家里给他做饭如何?”
桓夜当然是点头了:“好啊好啊!可是雄父不是不会做饭吗?”,
桓修尴尬:“话是这么说没错。要么我们出去吃也行。”
于是桓修和桓夜低声商量起来。
一大一小先到了家,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席然才带着朋友回来。
“雄主。”席然进门第一件事还是和桓修先打招呼,然后再侧身让朋友进门。
桓修走出来欢迎。他知道席然的朋友肯定是和他一道从军部来的,路上肯定少不了讨论到自己,他心里很好奇席然是怎么说自己的。
“这是我朋友,蓝吉。”席然正经地介绍道,他旁边的雌虫也正经地弯腰点头,搞得气氛十分凝重一般。
“不用拘束。”桓修摆手。
“这个是我之前说过的,路奕恩。原来是我的下属。”
“非常抱歉!”
桓修被吓了一跳,名为路奕恩的青年猛地给他鞠了个躬,大声地道歉。
“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了”席然似乎对此也有些苦恼,想必是对方已经这样道歉过许多次了。
“进来说话吧。”总在门口杵着也不是办法,桓修先进屋了,看来他不动门口的三名雌虫是谁也不会先动了。
他惊讶地还有一点,是路奕恩看起来非常年轻年幼。不同于席然和蓝吉的体格,他明显要小了一号,身板比他们瘦了一些,脸也稚嫩不少。
“你还没成年吗?”桓修好奇道。
“啊,是的!我还处于第三阶段后期。”路奕恩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这么年轻就能进入第一部队,他在训练营里也是高材生。”席然实事求是地这么说,但路奕恩却因此更加消沉了。
“但事实证明我不行”
他至今还为席然保护了他的事耿耿于怀,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实战原来是这样残酷的东西。
“你还小。再说我也不是特意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席然不想冷落了桓修,说了两句话眼神一直往他那里瞟,怕他被晾在一边不开心。桓修哪儿会在意这些,也不知道席然看过来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好大方地跟他笑笑。
路奕恩在席然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而蓝吉就沉默地坐在旁边。桓修平时工作的地方大多是亚雌和雄虫,也是难得。他今天倒是头一回见到路奕恩这样活泼阳光的雌虫,不过照席然所说,对方家庭环境优异,又是高材生,这样的性格也不奇怪。
桓修觉得自己在这儿坐太久了也不好,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