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德的想法很美好,他特意屏蔽了自己的法力,依旧扮演着一位平凡的伤心妇女,明知英吉没死,也在小镇里大办丧事,就是为了降低那名为“魇”的妖物的戒心,好等他们露出真身来收取报酬。
今天被他杀光的那批人类不过是为虎作伥的棋子,魇早就蚕食了他们的意志,将他们变为只听命于自己的傀儡。反正留着也是祸害,他就一并杀光了,顺便也替那群被圈养的黑狼讨了个公道。
最近一年在这小镇和周边不断发生一些离奇事件,有灭门的,有失踪的,也有死亡的,埃利德来这之前特意派了人去探查,几乎全部和这妖物有关。他觉得自己真是闭关得太久了,久到自家院子里来了老鼠也不自知。
要不是英吉动用之前的信物召唤他,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法力在减退?
那个诅咒居然应验了?
埃利德立在二楼窗边,手掌上浮着一片树叶形状的印记,那印记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然而光线却忽明忽灭,仿佛什么起伏的信号一样。埃利德静静地看了一阵,依然从里头感应不到任何信息,他叹了口气,合拢手掌,转身去准备今晚的“大战”。
他下楼的时候扫了眼依然紧闭的房门,莱尔的气息很平稳,估计是睡着了,一想到那美艳的红发和白皙的皮肤,埃利德脸色都柔和起来,禁不住舔了舔唇,回味那纯正的Jing气。
一只黑色的蝴蝶突然落在了他的肩头,埃利德侧耳听了一阵,微微颔首,吩咐了句:
“去房里守着莱尔,少了一条头发我唯你是问。”
蝴蝶翩然飞走,竟然就这样穿墙破壁,没入了莱尔的房间。
埃利德下楼的时候,身后闪过好几道绿影,护卫般尾随着他。
而那被他从西村带回来的魇的原型,正堂堂正正地摆在一楼主厅破旧的木桌上,自然是用结界困住的。
埃利德很快就煮好了羹汤,在厨房里用小火煨着,又烤了些面包,放在灶上温着,这才洗了手,转身走向主厅。
此时太阳正要下山,窗外一片昏黄,是一天里最为暧昧不明的逢魔时刻。
浓浓的黑暗逐渐包围了这栋房子。
周遭一片寂静,仿佛这村里的几十户人家都消失不见。
埃利德掠了掠金发,拉过一张木椅子,很是从容地坐了下来。主厅里没有点灯,只有桌上那抹红色在不断闪烁。
“来了?”
半掩的木门吱哑一声响,有很轻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外头的景色黑如墨,那身影也仿佛融在里头一样,Yin沉沉的,只有腕子上有一抹红色。
“哦呀?竟然是山妖大人?那可真是失敬呀。”
那声音一点都没有害怕和退缩,反倒带着笑意,声线非男非女,却刻意模仿女子说话的语调,半嗲半软的,听着就很不舒服。
“想要回这东西吗?”埃利德眉头都不动一动,随意地拿起桌面上不断闪烁的光团,在手里抛了抛,语气一转:“想要就给我跪下。”
“呵呵。”
那黑影走到了跟前,依稀是个妙曼的人形,却无头无脸,腕子上的红色手镯般围着,此时正抬到了半空,仿佛是在做寻常女子般掩嘴而笑的动作。
“不要?”
埃利德懒得跟这怪物废话,他手上用力,那光团应声而破,红色的光末伴着惨叫在他指缝间溢出,被反手一扬,便消散在空气里。
“啧啧,山妖大人脾气真坏呢,吓死奴家了。”
那妖物还装着娇滴滴的语气,但见埃利德完全不为所动,便轻笑了声,现出了自己的伪像来。
一道红光从上而下扫过,一位顶着张扬艳丽的红发、Jing致如玉的脸容,身体修长挺拔的少年便立在面前。
除了脸上那可称为诱惑的笑容绝不可能出现以外,这赫然就是楼上房间里的莱尔!
埃利德眼眸一敛,头一次露出了厌恶的语气:
“胆子挺大的!”
“大人不喜欢吗?”那妖物眨着眼睛向他伸出手,黑暗中那手臂几乎白得发光。
埃利德眉头一皱,一道绿光随之劈过,那妖物哼哼着缩手,似乎很疼,娇声道:
“哎呀大人好粗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副身体的啊。”说罢还摩挲了几下被劈出了深深伤痕的手臂,眼睛幽幽地发着红光:“要是能拿到楼上那张脸就好了,是叫莱尔吧?真是一副美妙的身体,怪不得大人啊!”
话未说完,埃利德已经猛地起身,手中接连甩出几道光剑,只可惜那妖物身形敏捷,左右闪躲地全都避过了,眉眼间不免流露出得意,甚至还挑衅地抬眸看向楼上,大有越过他直取莱尔的意思。
埃利德冷笑一声,自己不过是不想大张旗鼓吵醒莱尔,竟然被这妖物小瞧?他嘴唇微动,一个绿色的法阵从地上腾起,繁复的纹路仿若罗网,从脚到头,瞬间将人密密实实地捆成了一坨。
“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
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