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人监视,被人议论。每当他从办公室走出去时,员工们就立刻抬起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陈泽被看得心里发毛,却又不敢上前直接问他们看什麽,只有硬著头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哪里都不去。逼不得已因工作要面对时,也尽量速战速决。如此过了一整天,他终於抵不住了,在下班前把罪魁祸首叫到办公室里,暴躁地问:“你这混蛋,是不是已经说出去了!”
陆知书故作吃惊:“啊?没有啊,什麽时候?”
“没有?那他们为何那样看我!”陈泽怒不可遏,怕被外人听见拼命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麽!”
陆知书气定神闲,长腿一伸,直接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给自己点了根烟,镜片後的眼神尽是戏谑之意:“你说呢?”
陈泽冷笑:“如果是你说的那件事,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陆知书微笑:“没关系,您慢慢考虑。您会答应的。”
“不要以为你有关系我就会怕你。我照样能开除你!”
“据我所知,我没有犯什麽错呢。所以您要开除的我话,上头不会批的吧?”
“你──”陈泽眯起眼睛,声音变得低沈起来,隐隐有炸毛的前兆,“你以为我不敢起诉你勒索威胁吗?”
陆知书无比诚恳地道:“请随意起诉。不过到时候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购买成人用品,那可就不是我说出去的了。”一双眼睛望在他脸上,忽然一笑,“陈经理怎麽看都是美人呐。连生气都这麽美。”
陈泽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生气了,怒到了极致,反而不知该如何发作,他盯著陆知书的脸细细看,这家夥的相貌气度处处透著斯文俊雅,乍一看真是个翩翩君子,可惜真面貌却是个人渣败类。
陈泽扯扯领带,说:“你要多少钱?”
“钱?”陆知书好笑地看著他,“美人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要的是你的身体,而不是钱。”
这话说的暧昧之极,令陈泽脸色绿到发黑,欲要张口大骂混账,陆知书又说:“我给你三天时间的考虑。今天是第一天。你还有两天时间。”说罢,跳下桌离去。拉开门的瞬间,他又回过头,对陈泽眨眨眼,,忘了告诉你,今天大家看你的缘故是……”他指指陈泽的背部,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潇洒离去。
陈泽愣了愣,伸手摸到自己的背後,扯下了一张纸。
办公室的灯光下,他的脸色蜡黄。
纸上写了三个大字:雅蠛蝶。
混账!!!!!!!!!
又是一夜未眠。
次日去公司,进办公室之前陈泽特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发现没有被贴恶作剧的纸,便放心的走了进去。可没想到他一进门,几十道目光依旧嗖嗖的刷了过来,并且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陈泽想不通,自己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他问秘书:“我是不是脸上有什麽东西?”
秘书咳嗽一声,支支吾吾:“没、没有啊。”
“那你们为什麽总盯著我看?”
“这,没有吧?经理您想多了。”
“……”
陈泽郁闷的几乎要发狂。相反的,办公室外的陆知书这几天心情却异常的好。小安八卦,问他遇到什麽好事,陆知书神秘地眨眨眼:“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搞这麽神秘干嘛?”小安不满,忽地凑过去,鬼头鬼脑地打探,“该不是恋爱了吧?对方是不是大美人?”
“呵。”恋爱就免了,美人嘛,倒的确是个大美人。
陆知书忽然对他说:“对了,家里放著的那批货先别动。”
“我正要问你呢。那批货不是寄出去了吗?怎麽又回来了?”
陆知书的目光悠悠地投到不远处的玻璃窗内,看著里面正埋头工作的某人,笑的意味深长:“那是留著送给小宝贝的礼物。”
整整三天。三天。三天来,陈泽每天都在众人的异样视线里如坐针毡,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眼就能梦见自己买成人用品的事被陆知书说了出去,闹得世界尽知。老父猛拍桌子,大骂陈家的脸被他丢尽。老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儿啊,你怎麽如此想不开?”安娜指著一鄙视的说“难怪你要和我分手,原来你是个变态!”公司里的员工在他背後指指点点,鄙夷,“死变态,臭娘儿们。”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臭娘儿们!”陈泽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大概真会发疯。
软弱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只可惜他始终是个活在现实里的人,再怎麽放得开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因此──
月黑杀人夜,一把水果刀抵在了陆知书的脖子上。
正在抱著凌波丽娃娃打飞机的小安被外头的动静惊醒,气急败坏的走出来正要发火,一见客厅里的来人,睁圆了眼。
陈泽说:“滚进去继续睡你的觉。敢出来我一刀毙了你。”
陆知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