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酒量不好,酒品更是差到百里挑一,就没给自己倒酒。
白先生视线沉了沉,转而微笑着问:“怎么不喝?”
郑和搔搔头:“我不太会。”
白先生起身,走过郑和身旁时轻轻点了他鼻尖,道:“那我给你倒杯果汁吧,你喝什么,葡萄汁可以吗?”
“好的。”郑和常常沉溺在男人的温柔里面,这次也没例外。
三百四十六
脑袋好晕……。
这里是……哪里?
郑和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张床上,他摩挲片刻,除了柔软的布料,身旁什么也没有。
“你醒了?”
有个男人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郑和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刚眯起一条缝隙,突然被眼前的高强度光芒刺得闭上。
他旁边的男人轻笑,‘啪’地一声,他感觉到自己视线一暗。
男人道:“好了。”
郑和没有动,他在回忆刚才的事情——
两人吃过晚餐,他看着白先生把盘子放进洗碗机,他想上去帮忙,可是忽然觉得很困。
然后呢?
他想不起来了,奇怪的是他从没有吃完饭就睡觉的毛病,听别人说患有高血压的人会得这种病,郑和担心起来,要不哪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白先生弯腰,轻轻晃动绑着郑和手腕的铁链,问:“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郑和诧异地瞪眼看着他:“你从哪里看出来……”他被眼前的一幕赫地消音了。
没有窗户的全封闭房间里挂着许多诡异的工具,光线暧昧不明,黑色床单上是近乎赤·裸的自己。
男人毫不在意郑和那意味不明的视线,将铁链那一端认认真真扣在墙壁上,自言自语:“这下应该好了。”
“你锁我干什么?”郑和挣扎着想要把手从铁环里抽·出来,他一看见这东西就头皮发麻,当时在山庄里可折腾死他了。
“锁住了,”白先生左右端详墙壁上的挂环,看结不结实,道:“好不让你逃走啊。”
“我哪里说过要逃走!”
“安静。”白先生转头,笑着安慰道:“别吵醒了门外的人。”
“……什么门外?”郑和以为旁边还有人,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还没适应头部的晕眩,突然被男人夺取了呼吸。
唇瓣相交,抵死缠绵,郑和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去大半,心直白先生这肯定又是心里面藏着暗结没说出来,变着法儿折腾自己呢。
“白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郑和一字一顿地说道,强压下不断涌出的无奈。任谁摊上个三天两头出毛病的恋人相信都会了解他的心情,偏偏他这个情人不光心里头出毛病,他还有足够的资本与实力做出来。
“宝贝,你喜欢这里吗?”白先生贴靠在郑和旁边,笑的和颜悦色。
郑和晃动手臂,问:“你是说这个锁着我的铁链子?还是,”他指着墙壁上古怪的工具:“那些那些乱码七糟的东西?”
白先生点头:“都有,我很喜欢,你呢?”
郑和很干脆地摇头:“我不喜欢,你要是没意思了,你把我用这玩意儿锁上,咱俩过来玩玩还行,你要是天天锁我,我接受不了。”
白先生脸上虚假的笑终于支撑不下去了,他嘴角一点点垂下,道:“如果说,我偏要拿这个锁你一辈子呢?”
郑和没有发现男人濒临崩溃,诧异道:“你好端端地锁我干嘛?还有,这到底是哪儿啊,你把我弄来这做什么?哦!晚餐后的惊喜?”他眼眸里瞬间闪亮亮了。
“是啊……是啊。”白先生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转头茫然地看着四周,忽然从口袋里拔出手·枪,喝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郑和被白先生今天晚上的举动弄得一怔一怔的,他还没弄明白上一个举动是怎么回事呢,转眼又翻下一篇了。
“怎、怎么了?”郑和想过去拉住男人,手上的链子却把他束缚住,他扯了扯,没扯动。
这玩意儿真结实。
郑和都佩服自己,这种时候他还有这闲心想这些,看来人的潜能真是无限的,虐一虐就虐出无限大了。
白先生好像这才发现郑和在自己身边,眯眼看了看,手上的枪突然调转方向,抵着郑和的脑袋,歪头笑道:“害怕吗?”
“我……”郑和语塞了。他很迷茫地看着枪口,又看向白先生。他有十成的把握——白先生这枪是真的,可他不明白为什么白先生会这么做。他忽然知道自己一直不怕白先生发病的原因了,是因为无论哪次,男人都不会伤害自己,这点他知道,自己也知道。
可这次——
郑和眼圈渐渐红了。
白先生垂下眼帘,注视一滴温热的ye体滴落在手上。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各想着什么,就像郑和不明白自己此刻满腹的委屈从何而来,竟然能让他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