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洛平捋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一处浅色伤疤很是显眼。
那时候周棠给他带的药膏确实很好,大部分疤痕都消下去了,只是这一处伤口实在过深,以至于最终还是留下了痕迹,为此周棠还懊恼过。
“哎?”那人愕然。夏天汗水浸渍,其实这伤疼得他快要厥过去了,只不过不想丢人,只得咬牙硬忍,他没料到这个看着弱了吧唧的人居然也跟他受过一样的伤痛。
殊不知,那年洛平是被几只猎犬咬得浑身都是伤,可比他严重多了。
洛平道:“那年我受伤时,大夫跟我说过那种疯病。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我还记得大夫给我开的方子,至少能起到一点预防作用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唔……嗯。”
洛平笑得温和,那人蓦地有点脸红,一副想要方子又拉不下脸面的样子。
没等他开口,洛平已经拿起纸笔写下了方子,递给赵大夫看:“应该没记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
赵大夫看了看,有些讶异:“方子倒是不错的,只是剂量太大了。洛先生,这是你用的方子?这样猛的剂量,你被咬得多厉害?”
洛平淡笑:“不记得了。”
说话间又进来两个病号,一个是训练中造成的剑伤,一个是饿晕了。
洛平给赵大夫打下手帮忙照顾着,赵大夫一开始还推托不让,后来看他包扎煎药很利索,而且几句话就能把焦躁的病患安抚妥帖,也就乐得多个帮手。
于是洛平就在药寮中忙活了一整天。
周棠这一天都训练得心不在焉。
休息时分他问方晋:“他不是今天要来的吗?人呢?”
方晋看着被抬下去的那个饿晕的,随口道:“人早就到了,据说在药寮玩呢。”
“去药寮干什么?他怎么不来看我……们训练?”周棠不服气道,他本以为小夫子一到这儿就会来训练场看他的。
“训练你们是我的事,他来干什么?来看你今天是怎么练剑练到剑脱手而飞,还扎到人家大腿的么?”方晋故意呕他。
“……”周棠无话可说。
于是训练一结束,他脸都没洗直接冲进了药寮。
一掀帘子,刚巧看见小夫子在给一个伤员喂着甜粥。
那人靠躺在那儿,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洛平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轻声训道:“以后不能再光顾着练习不吃午饭了,这样不叫刻苦,叫自讨苦吃。”
“嗯嗯,知道了。”那人一边诺诺应着,一边眼冒绿光地去吃洛平喂他的甜粥,都不用自己动手,吃得那叫一个舒服。
周棠的脸当下就黑了。
不就是饿个肚子吗,怎么,连个饭碗都端不动了?你小子多大的面子让小夫子亲自喂你?还有你那什么态度?小夫子的教训你敢不好好听?
周棠带着一肚子的火大步走过去,夺过小夫子手里往那人软绵绵的手里一塞,那人给烫得差点跳起来。
“小棠?你干什么?”洛平也吓了一跳。
“让他自己吃!”周棠磨着牙,拉起洛平就往外走,“你跟我来!”
剩下药寮里的人木木地呆了会儿,没想明白一向稳重大方的王爷怎么突然耍起小孩脾气了。只有赵大夫呵呵笑:“王爷和洛先生可真亲厚啊。”
到了周棠的屋子里,洛平无奈地瞅着他:“有什么事吗?”
周棠有点气哼哼的:“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跑道药寮去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
洛平道:“我是来看传说中的南山匪的。”
周棠一窒,这才想起自己欺瞒小夫子的事情,气焰登时就蔫了。
洛平见他支支吾吾的,也不想再为难他:“这里搞得挺不错,也不枉我给你们筹了那么些银两。我能理解你们建立南山匪的意图,今日也跟‘山匪’好好聊过。我说了,怎么剿匪由你们决定,只要别伤及百姓,别伤及越王的威信,你们怎样都可以,何必瞒着我呢?”
虽然是训诫的话,周棠听了却心情大好,心说小夫子真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人了,也是世界上最包容他犯错的人了。
“小夫子,对不起。”嘴上诚恳地道歉,再适当地装装可怜,小夫子一心软,肯定就什么也不怪他了,周棠心里打算得好好的。
“小夫子,你看我前日练功的时候受伤了。”周棠把手指头横在他面前。
“……”洛平沉默一会儿,“小棠,这是你刚咬的吧,牙印还在。”
“不管它怎么来的,现在在流血,疼啊。”没脸没皮耍无赖。
洛平挑眉,摇摇头,打了盆清水给他冲洗了一下,然后拿纱布给他系了个大蝴蝶结:“现在还疼么?”
“不疼了……”周棠有点不甘心,要是小夫子给他吮吮就更不疼了,不过他不敢得寸进尺。
闹腾了半天,两人错过了晚饭时间。
南山寨有铁律,不许在规定时间外随便吃东西,粮食都是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