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厉害。”林弛晗由衷地发自肺腑地承认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渣了。
“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我竟然被他的伪善骗了那么久。”林妈掩面,呜呜哭诉道,“多少次都是我亲手把儿子送给他白白受罪,我真是执迷不悟。”
妈妈的话句句宛如刀子割林弛晗的心,他所感受到的疼痛只能比妈妈更甚,“不是,妈,您不要自责,即使有错也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执迷不悟所托非人,连累了你和爸爸。”
“好了,你们母子俩不要把责任揽过来揽过去了,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只要以后咱们一家三口一条心,日子只能越过越好。”林爸摸了摸林弛晗的脑袋,又拉住了妻子的手。
“不行,这哪算告一段落。”林妈眼泪汪汪地看着林爸,“咱们搬家吧!跟十年前一样搬到邻市去!躲得易家母子远远儿的!”
“这”林爸尴尬赔笑,“你这也太夸张了。”
“这有什么夸张的?!你能保证易尘轩以后不会继续sao扰咱们儿子吗?”林妈又转头看向林弛晗,“你又能保证你不会再对易尘轩心软?”
“妈”林弛晗被质问的一时语塞。
“可是现在不同往年了,”林爸拍着林妈的手,“我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脚跟哪能说走就走?不过弛晗”林爸也看着儿子,“倒是可以转到邻市的学校继续读书。”
“你儿子重要还是事业重要!?”林妈的脾气突然炸了毛。
“你这话说的,”林爸被反问得一脸尴尬,仍好声调侃,“没有事业我拿西北风养你们啊。”
“那我跟我儿子一起搬走!没人管你这个孤寡老头子!”林妈赌气道。
“你看你,年龄越大脾气也见涨,这办法也不是唯一的嘛,要不然再把儿子调回市重点得了,学校管得也严,你每天开车送儿子上下学,不让他和易尘轩接触不就完了。”
林妈听了琢磨了半晌,又委屈巴巴地对丈夫撒娇道:“真就不能一起搬走吗?”
林爸难得换了一副严肃的脸面,“实话跟你说吧亲爱的,至少近期绝对没有搬的可能,我听说易明阳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出院的日子指日可待,而他身上的刑期又莫名其妙被突然减轻,这一次卷土重来还不得跟我好好较上几招,你说我能轻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调走吗?”
林妈一听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再对此胡搅蛮缠,“儿子,你觉得呢?”她转头问林弛晗的意见。林弛晗笑笑,只是说:“心远了,离得再近又怎样。”林妈听了终于有了些许如释重负之感。
睡前林弛晗将自己卧室门窗紧紧锁住,再不会给任何人擅自闯入的机会,躺在床上注定一夜无眠,昏沉着睡去的时候窗外泛了鱼腹白色。第二天醒来已是将近中午,林弛晗走入客厅见妈妈在日光下面做毛毡,周遭一片莹莹的光华让人感慨岁月静好,林妈抬头对儿子笑笑,指着餐厅说:“里面有专门给你留的早餐,去吃点吧。”林弛晗点点头,问爸爸是不是已经上班去了,林妈继续忙着手里的手工:“他最近的确又开始忙起来了,今天天还没亮就去了事务所。”林弛晗又点点头,其实坐在餐厅里妈妈并不能看到。今天不是假期,是该去上学的日子,可妈妈并没有准时叫他起床,想来是不想再让他去德育上学,和那个不该相遇的人相遇,林弛晗踟蹰了很久,想对妈妈说些实话。
“妈,你知道武济远的消息吗?”
林弛晗问完静静等了半晌,听远处的妈妈幽幽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一会儿想出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儿?”林妈的语气有些惊异和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试着找。”
林弛晗说完若有所想,只见妈妈倏然出现在餐厅门口,脸色看起来Yin晴不定。
“弛晗,你喜欢济远吗?”林妈问,很唐突也很强势的语气。
林弛晗如实摇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和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联系。”
“可有了联系又怎样呢?”林妈难得对儿子严肃,“如果你能喜欢上济远还好,你们可以两厢情愿,可我想你不会,你的出现只会让济远越陷越深,而他原本可以结婚生子过得平凡快乐。”
林弛晗默默低着脑袋听训,觉得妈妈的话不无道理,他和武济远的感情注定不会再重回纯粹,如果自己仍抱着对待好朋友的心态与他亲近,对于武济远来说的确十分残忍。
“但我还是想去找他。”林弛晗思考后仍然对此放不下执念,“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近况,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他的生活。”
林妈知道林弛晗一直注目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林妈对此如实坦白,一脸消不散的愁态,“现在你武阿姨防我们已经像在防洪水猛兽,我是真的对此一点儿都不知道。”
吃完早饭的林弛晗便匆匆出门,临走前看到妈妈呆呆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看着他,虽不言语却对林弛晗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大压力,但终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