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时候,把印给了林大,嘱咐他若是有人来找,便用这令命令那人,一定抱住涂砚、苏不沾等人的性命。林大跪在地上,死活要换了他去,被林铭玉冷脸子撂下了。这事也不是说换人就能换人的,不说他走不脱,就是走脱了,他一个在京都土生土长了十来年的家生子奴才,哪里有这单身外出的本事和经验呢。
而自己,前世少说也有四五回跟着驴友们探索自然的经历。
想到这里,难免就想起京都里那些人。弋阳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京都里如今是何等样的局面?老爹怎么了,宫里的姐姐有没有受到波及?还有……涂大哥。若是忠顺王真的叛变了,涂凌光必然会被当成最需要控制的目标,他还安全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林铭玉突然挺直了背脊,警觉地站起来。他听到了一阵声音。
“咚,咚,咚”整齐有序的声音,随着声音响起,地面好像摇晃了起来,是大队的军马往这边奔驰。林铭玉立刻把东西收拾起来,接开拴马的绳结,翻身上马,迅速奔向一个高地,在树林子边缘,他看到远处官道上黑压压一片乌云,快速压过来。
夕阳留下一点点余晖,映照出乌云之前飘荡地旗帜,林铭玉眯着眼,看了半晌确认出是一个旗上绣着诺大一个徐字,又有征西旗号忽现其中,林铭玉胸中一热,忙催马再往前行。不出数里,那军队已到了近前,有探子来问:“来者何人,报上名号!”
林铭玉被带到队伍前,几个将领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青年催马上前,那人穿着玄色铠甲左右腰侧各悬挂一把宝剑,面容被头盔挡住一半,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两只眼睛略显狭长,瞳仁漆黑,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冷淡的目光把林铭玉扫视了一番,林铭玉顿时就觉得身上一凉,后背发寒。
“你有何要事需要面禀我?”
“您是涂凌云将军?”林铭玉打量着他露出来的脸,想从这一点点内容里瞧出与涂凌光的相似之处。
青年身后一人道:“正是涂将军,你有何军情,速速报来!”
林铭玉再三打量,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过去道:“那就请涂将军瞧了这封信,一切就明白了。”
涂凌云接过信,因信被林铭玉一路捂在怀里,接过来时,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涂凌云没有迟疑,把信拆了,一目十行看下来。
“你是林铭玉?”
林铭玉忙点头,“是我,弋阳有变,守城将军姜山渡为忠顺王府爪牙,扣押下第二批运粮车并押运官乐福王世子涂砚一干人等,我趁机出城,特来报信。”
涂凌云抬手止住他的话,对左右看了一眼,方对林铭玉道:“先随我来,安营之后,再细谈。”
便到了小树林内,安营扎寨,这方请了林铭玉进了营帐,细细询问。
林铭玉把粮车入弋阳,姜山渡如何敷衍不让出城,如何与周守和一明一暗牵制众人视线,最后周守和献上名册,得知姜山渡藏有一批私军之事都说明白,忧道:“……我们留在城外的人已经消失了,姜山渡如此行事,我们担心那私军莫不是与蛮奴勾结,意欲对王爷不利,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世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涂凌云道:“你们猜得没错,五日前,父王在洛关外遇伏,蛮族攻势十分强硬,又有一支奇兵烧了我们的粮草,幸而我受到凌光的消息,来得及时,父王那边暂且稳住了。只是如今我们粮草不多,又听到蛮奴已经劫了你们的粮食去,因我日夜赶将过来,要把粮食夺回来。”
“你说我们的粮食被劫走了?可知世子、不沾他们安全么?”林铭玉微微吃惊,心里记挂着留在弋阳那些人的安危。又念起涂凌光,只看涂凌云的神色,猜测许是有惊无险,因压下不提。
“身边有人保护,暂且无妨。这便要急行军了,你如何打算?”
“我跟你们一起去!”林铭玉顿时来了Jing神。
涂凌云上下打量了他一回,也没驳他,只对外便道:“传军医来。”
林铭玉原还不解,见他眼睛看着自己,方明白过来,笑道:“劳烦世子了。”在帐内呆着手脚活泛过来,还真是哪哪儿都难受,林铭玉也不硬撑着,便受了涂凌云的好意。
一时军医来了,涂凌云命他给林铭玉诊治。
因要脱衣脱鞋检查,林铭玉在外人面前脱鞋到无所谓,因涂凌云还是第一面见,并不相熟,倒怕他介意,因请人另带领去一处帐篷,脱衣让军医检视,配了些涂抹之药。
一时上完药,来与涂凌云道谢。涂凌云指着桌上两个小瓷瓶道:“这是京都里送过来的药膏,最是活血化瘀,你拿去使,早晚涂两遍。”又叫人送了汤药上来,道:“驱寒的,你喝了睡去,半个时辰后你再跟上来,我留个人给你。”
林铭玉知他这便要拔营了,忙道:“不必,我这就跟着。”
涂凌云略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只管坐在灯下看着下头呈上来的军情奏报。林铭玉站了会子,没什么说的,便悄悄退了出来,自己去方才暂歇的帐篷里收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