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在未兴关外,莫不是战局有变?”姜山渡神色微变。京都里消息现在来得缓慢,他这心里实在不安。
那谋士道:“先我想错了,将军这么一提,涂凌云的来意我便有七分把握,恐怕真是为了粮草而来。”
“那怎么办?莫不是蛮奴运粮军与他遇上了?”
“不不,将军想差了,我的意思是,昌平王没粮了,涂凌云是来催粮的。将军你想想,若不然,他好好的镇西将军府不呆,来弋阳做什么?定是昌平王没粮,来找朝廷要粮。西北是昌平王根基所在之地,地广人稀,三天两头缺粮,如今为了朝廷出征,这两父子好个算计,怎舍得自己出粮?必是来找将军施加压力,如此,我们可这般安排。”
谋士附耳姜山渡耳边,细细说话自己的谋划。
姜山渡连连点头,听完脸色一喜,道:“还是先生见识不凡,智计过人呐。咱们这般将计就计,定能将涂凌云扣在城内。”
“如此,将军可为王爷立一大功!”
二人相视,双双露出得色。
涂凌云在城下等得片时,身边副将们个个怒气勃发,他们的将军何等样身份,姜山渡是哪根葱,竟然敢让自家将军在城下等候!副将们已经在城外骂将起来,这时,城门被打开,一对骑兵从城内奔驰出来,到得近前,纷纷下马。
“哎呀,原来是昌平世子亲自前来,都是下官的不是,怠慢了贵客,该死该死。”姜山渡又喜又愧,赶忙迎上来,对涂凌云行礼。
涂凌云抬着下巴,眼睛从上而下看过来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道冷哼,并没有下马的意思。
姜山渡神色一僵,继而一笑,道:“府内已经备好酒席为世子接风,世子请随下官来。”
涂凌云这才把正眼看过来,落在他身上,直盯得他心里发毛。姜山渡在心里嘀咕几声,正想着找个话把场面圆过去,就见涂凌云微提马缰绳,径自催马进城。
姜山渡被晾在原地,吃了一嘴扬尘,呸呸吐几口吐沫,不知是追上去呢还是怎么着,直气得脸色铁青。多少年没人敢这般不给自己脸,不过一个要死的世子,拔毛凤凰,看他还能风光几时!
“姜将军,愣着做什么,还让我们家将军等你?”一位副将经过他身边,俯下身来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说道。
姜山渡一个激灵,怒瞪他一眼,回头翻身上自己的马,催马跑起来。
涂凌云毫不认生,进了城便带着他的军队,直接往府衙跑。姜山渡好不容易追上他,在旁边赔笑道:“世子殿下一路幸苦,不如先把军队安置在西营,在府衙喝一杯水酒,再处理公务不迟呀。弋阳府虽没镇西将军府那样阔大的去处,也颇有一两样能入眼地东西请世子赏鉴赏鉴,恰前儿得了些野味,正与世子殿下好生喝两杯凑兴,殿下以为如何?”
“姜将军,我记得你是守城之将,并不是知府罢?何以把府衙说得跟自家后院似的,莫非,弋阳府竟何时改姓姜了不成?”涂凌云似是玩笑,看过来的目光却十足锐利。
姜山渡心下尤虚,被涂凌云这似乎是警告的语气吓了一跳,忙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府城道路宽阔,府衙在东大街上,涂凌云一路快马奔驰,这时已经看到府衙正门。
他拉停马。姜山渡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劝他把军队先安置了,心里想着自己城外那支伏兵这会儿应该也接到消息了,只要拖得他一时半刻,不怕拿不下此人。到时候人在自己手里,这些兵马投鼠忌器,早晚被自己吃掉。因上前笑道:“世子请下马。”
涂凌云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把府衙围起来,不要放出一个人。”
“世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姜山渡瞪大了眼睛,转而怒急,对方这三番五次地羞辱自己就不说了,如今当着面说这话,可是把自己看成死人了?
“哼,世子殿下虽然身份高贵,也不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弋阳府,也不是昌平王府后花园罢!除非有圣上之命,世子此举怕是不妥当。”
涂凌云道:“哦,姜将军血口喷人的本事倒是不错,想来做那欺君背主的事也是驾轻就熟罢。”
“涂凌云,你不要血口喷人!” 姜山渡断喝,身后府衙之门大开,一群府兵哗啦涌出来,围绕在他身边。
“院墙,屋顶那儿的人,都出来罢,爷爷们都瞧见了,还瞎躲什么!”几位副将张弓往四处射出几箭,暗中传来几声惨呼。
姜山渡见事情已败,神色一变,人悄悄退到府兵包围之中。
“姜将军是否能解释解释,这是何意?”涂凌云淡淡道。
姜山渡狞笑:“昌平世子涂凌云,无调令擅离职守,带兵闯入弋阳府衙,意图控制弋阳城,有叛君不臣之心,即行拿下,若有顽抗,生死不论!动手!”
远远地有马蹄之声从城门处传来,姜山渡心神笃定,自己的援军到了。当下再不迟疑,即令埋伏之兵与府兵一齐动手。
“姜山渡,你是大洪将军,为何罔顾君恩,不忠不义,勾结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