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胡花脸色数变,屡次想要说话又欲言又止。
林铭玉看他那样,原想要提醒他谨慎,但见昌平王、涂凌云神态,伸出去打算扯他衣袖的手便在袖内默默缩回来。胡花终是没有忍住,愤然道:“难怪蛮奴突然疯了似的缠着我们,是收到京都的消息,要拖住王爷罢!忠顺王定然是发动宫变,要把王爷困在边境,待凯旋回朝,京都大势已定,王爷便是有所怀疑恐怕也找不到证据。王爷,您还是尽快回京吧!”
昌平王不言,涂凌云道:“父王,子华说得没错。宫内不知发生何事,皇祖父也不知发生何事,您应该即刻回京,主持大局。”
“涂大哥只传口信出来,想必身陷险局,必定万分艰难才争出这点儿时间,王爷请三思!”林铭玉加了一把火。
昌平王默立良久,似乎叹了一口气,林铭玉怀疑地看向他,只见他眉间紧皱,似乎下定决心:“此地战局,凌云你觉得如何?”
涂凌云毫无畏惧,道:“死守定无疑虑,若要歼尽敌人,至少需要三个月。”
“三个月,三个月若朝中无粮,开春天暖,是蛮族放手一搏的机会。”他转过身,道:“我把二十万大军交给你,子华,你随我回朝,准备接下来的粮草事宜。今日,就走!”
“铭玉呢?”
胡花问。
林铭玉心里是一万个愿意回京,他过来报信,又主动表明态度,就是希望尽快与昌平王一道回京,京都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能依仗的,也就是昌平王的力量。
他看向昌平王,正要说话,却被对方沉沉的目光压过来,把他的话都压回舌根底下,只听他说道:“铭玉留下,助凌云驱赶蛮族。凌云身边,需要一个得用之人,你在弋阳做得很好,在这里帮他罢。”
林铭玉还要分辨,涂凌云拉住他的手,紧了紧,道:“铭玉,留下来。”
林铭玉百思不解,不知道昌平王与涂凌云到底是何用意,胡花已经出去,不片刻传了军中将领们进来。
接下来是军务交接,林铭玉的话便没有机会问出口。晌午他自己在营帐里面用的午饭,外边的人来来去去,吃得差不多了,胡花掀开帐帘,走进来。
“铭玉,我这就走了,还没跟你好好说话。罢了,回头在京都,咱们再好好说一场。”
林铭玉站起来,关心道:“胡大哥,这回去京都千万要冷静,别冲动。”
胡花愣了一下,站过来,手抬起来,原是要摸他的头,见他美丽的凤眼直视过来,眸子里的关怀显而易见,尤其真诚,手一侧,落在他肩上,重重点头道:“哥哥知道你的好意,这话我记住了。铭玉,别误会王爷,他不让你去京都,是给你留一条退路。哥哥是站定昌平王府了,我有云华,再不能从这件事里摘开,你好好保重自己。留在营地,不要离开世子太远。我回京都,一定会去找藏锋,去看望林大人。也会让云华照看林小姐,你不必忧心。”
林铭玉被他那句话一劝,一时还没想明白,又见他把自己当作亲弟弟般爱护,心里感动,点头道:“多谢胡大哥。涂大哥如果有了消息,也请你帮我跟他说,我都好,让他当心。”
胡花应了,也不能再多说,外边来往的动静渐渐少了,胡花知道该出发了,把他肩旁拍了两下,笑道:“我走了,保重。”
林铭玉站在帐篷外目送他上马,听着一队马蹄声远去,回到帐篷内默默想胡花的话。把前后发生的事都缕清一遍,林铭玉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昌平王此去,不乱京都情况如何,与忠顺王终究是势不两立。朝廷需要重新战队,洗牌,林家一直是拥皇党,不偏不倚。若林铭玉跟着昌平王入朝,就是默认站在昌平王这边,若事情发展超出意料,对林家肯定不利。反而,他呆在前线,是为国出力,不涉及党争立场,有进退的余地。
想通了这些,林铭玉松了一口气。正要去找涂凌云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便听外边有人道:“世子请林公子去一趟。”
林铭玉被人领着到涂凌云的帐篷,里面站着涂砚,苏不沾,两个都穿着武将的服饰,笑着迎上来:“方回来就知你来了,特意来见你。弋阳城里怎么样了,怎的突然过来了?”
林铭玉看涂凌云一眼,涂凌云坐在案前,微微对他摇头又点头,林铭玉心下一想,便笑道:“宫里来人叫提姜山渡回京,我不耐烦与宫里大监打交道,便过来这里,也给世子、王爷通禀一声。”
涂、苏二人闻言,神色露出惊讶,纷纷看涂凌云一眼,见他什么都没说,各自按捺下疑惑,与林铭玉攀谈起来。
“好了,有话回头再说罢。砚儿、不沾,铭玉自今日起,便留在这里,与我们一道破敌。你们带他去军营各处走走,把这里的军务都熟悉起来,往后便由他来接管子华的位置。”
涂砚、苏不沾俱领命。
林铭玉便忙碌起来。昌平王是悄悄走的,军中王帐不撤,近身的侍卫有部分留下来,进进出出,伪装他还在军中。除了昌平王的嫡系将领和林铭玉、涂砚等人